钟定望着她头顶的发旋,笑了下,轻轻问她:“哪个乔先生?”
她不知有没有听懂他的话,揪着他的衣服,声音细不可闻:“乔先生……”
“乔你妹。”这是钟定的回答。
也许她呼唤的是乔凌,又或者是别的乔什么。
但是,她也配?
钟定瞥了眼她的低胸衣着,又将她放下。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罩上,然后他自己都笑了,弹了弹她的脸颊:“小茶花,我今晚心情真不错。”
不错到,勉强能做回好人。
钟定抱着许惠橙出了包厢,正好碰见清洁大妈领着服务员过来。同行的还有容姐。
换作平时,这等事件,容姐不会出现。只是许惠橙现在身价不同以往,容姐已经应允了好些个客人,过了这几天,就让许惠橙去陪他们,如果许惠橙突然出了岔子,容姐不好交代。
容姐有些后悔让许惠橙去接待乔凌了。明知道那群公子哥儿癖好异常,随时能制造出状况。
她见到钟定时,震惊了一下,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钟先生,山茶给您添麻烦了。”
“是挺麻烦的。”钟定讥诮说,“她可真会折腾。”
容姐听了,更是不停鞠躬:“实在对不起,钟先生,山茶她怠慢的地方,我给您道歉。我们会让她好好反省改进服务的。”容姐示意服务员上前去接过许惠橙。
钟定后退一步,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我今晚还就有闲情陪她耗了。”
容姐暗自叫糟。听这位爷的口气,貌似是许惠橙得罪了他,而他不准备放人。容姐赔笑:“钟先生,山茶她身体不适,也许耍了性子,您别往心里去。”
服务员僵着手,局促地退下。
“说,继续说,你说个把小时,我都等得起。”钟定有些不耐烦,语气更嘲弄,“就是不知道你的这位员工撑不撑得过去。”
容姐的神情僵了僵,然后又谄媚起来:“钟先生,不如我让别的姑娘来伺候您?山茶的过失,等她这病好了,我让她给您赔一百个不是。您今晚的账单,全免。”
“账单?”钟定哼了一声,“我稀罕?”
“那是那是,我这贱嘴,真该抽。”容姐自扇了两巴掌,然后干干地笑。要不是顾及别的排期客人,她才不会自讨苦吃,在这里和钟定纠缠。
许惠橙现在的身份很尴尬。她不是会所的固定人员,而且她已经完成了月任务。按道理,她有某种程度上的自由。但是因为她一鸣惊人,容姐从中看到了商机,所以有意让许惠橙转为固定员工。
前提是,许惠橙得活着。照现在的情景,容姐感觉这位钟先生就是要把许惠橙折磨个痛快。对此,容姐挺惋惜的。
钟定轻笑:“你慢慢抽,不奉陪了。”
容姐卑微的姿态都快撑不住了:“钟先生……山茶她……”
“你为了这个女人得罪客人?”钟定笑意满满,却透着刺骨的凌厉,“你试试看。”
容姐语塞了。连武哥都不敢得罪钟定,更何况她。
也罢。她能捧红许惠橙,那么也能捧起别的花儿。
容姐让开路,哈着腰恭送钟定。
钟定一路抱着许惠橙出了会所。还好,他今天换了辆四座的车,可以直接把她扔在后面,不然还得让司机过来接她回去。
钟定发动引擎后,望望车内后视镜。见许惠橙因为寒冷而不停发抖,他绽出一抹笑,调高了暖气的温度。
他捡到了一只怕冷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