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呜哇、抢劫了！”

“不。”

“【杰】——”

“你别滚来滚去了要掉下去了！”

白色的青年哼哼唧唧的，抻长胳膊半心半意的抢手机，中气十足的抱怨自己头疼头晕恶心想吐、那个他真是个小混蛋。

【夏油杰】忍不住的微笑，‘嗯嗯啊啊真抱歉呐但【悟】不是混蛋哦’的应付，手上动作从太阳穴移到后脑勺，又亲昵的揉捏后颈和肩膀，操纵咒灵去厨房倒了一壶蜂蜜水端过来。

尽管才被看似无害实则掺杂大量酒精的饮品坑了一把，五条悟依然没什么犹豫的一饮而尽，把【夏油杰】想先倒一杯自己喝了的想法扼杀在开头。

白发青年舔了舔嘴唇，评价道：“再加点蜂蜜，不够甜。”

并没有味觉的【夏油杰】：“好啊。”

五条悟没喝第二杯蜂蜜水，一个后仰躺了回去。他太高了，非要仰躺的话没法全在沙发里，只好委屈小腿搭在扶手。不过他觉得这样也蛮有意思，两只脚摇摇晃晃的。

但是【夏油杰】看不下去，指挥咒灵搬了一把椅子过来，铺上毯子，算给这无处安放的脚找个地方存着，也避免感冒着凉。

为此五条悟翻了个白眼——他可是既会反转术式又有过硬身体的特级咒术师啊！

不过他也没挣扎，只是盯着咒灵把自己的脚被裹成了个毛巾卷……唔，动不了了，有点像鱼尾巴，只能前后摇摆了。

他扑腾着玩了一会，忽然道：“【杰】。”

“嗯？”

“你知道我的杰的身体在哪吗？”

“知道啊。”

五条悟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答案，“我觉得也是，既然【悟】知道了，他肯定会立刻告诉你。”

他仰起头，那双剔透的苍天之瞳似乎能看进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他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油杰】笑了笑：“因为还没有想好啊。”

五条悟没有吭声。

过了一会，他忽然抓住了【夏油杰】的手臂，沉默的解开衬衣的袖扣，露出手腕那块被密密麻麻疹子占领的皮肤。

他注视着【夏油杰】的眼睛，问道：“我给你的压力这么大吗？”

连十秒钟都没有，黑发男人难以忍受一般率先移开目光，安抚道：“只是看起来不太好，其实没有感觉，已经涂过药了，很快能、”

——五条悟按上那块粗糙不平的皮肤。

“不，”【夏油杰】顿了顿，简洁道，“是我优柔寡断，是我下不了决心，这和悟没有关系。”

五条悟继续看着他，忽然没头没尾的说道：“那个我，根本没有善恶这种东西吧。”

黑发男人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