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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有了脑袋。
“啊啊啊————”
邻座的女人瞪大眼睛,惊恐地嘶吼着。
“汩汩汩——”
尸体不断喷涌出血液。
兰转过脑袋,入目就是这惊世骇俗的画面。
身体变得僵硬,神情恍惚。
“怎,怎么回事?”
尸体后的黑衣男子咒骂着。
摩擦着脸上的血迹。
云霄飞车驶过的隧道,被四溅的鲜血沾染。
“辛苦了!请注意脚下!”
工作人员照例提醒着乘客。
云霄飞车缓缓停下。
站台边的奕微微蹙眉。
情侣中那位男士被杀了?
“咔——”
安全杆缓缓升起。
奕走上前,将处于怔愣的兰抱在怀中。
兰起身,拥着奕走下云霄飞车。
奕语速放慢,声音压低。
“没事了,兰。过去了。”
“唔——”兰呆呆地点点脑袋。
奕抽出湿纸巾,动作轻柔地为她清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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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工作人员纷纷后撤。
“出事了!”
人群传来惊呼。
“快叫救护车。”
“快报警!”
奕的目光集中在短裙女士身上。
情杀。
眼角旁的泪痕很奇怪。
脖颈上的珍珠项链不见了。
胸口前的安全杆距离身体有间隔。
身体很放松,心跳、呼吸比车上其他人都要快。
位置是第一排。
距离尸体很远。
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男人很明显是被细线状的物体割断头颅。
借助云霄飞车的行驶速度,完成杀人。
体操运动员的柔韧性、平衡性、协调性,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强大的心理素质,完美契合作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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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呜—哇—”
警车的鸣笛声响彻热带乐园。
“呜呜呜——”
浓妆女人扑在短裙女士的怀中崩溃地哭泣着。
无头尸体被平放在地上。
新一蹲在地上认真观察着。
奕拥着兰的肩膀。
“为什么山岸(死者)会出这种事?”浓妆女人闭着眼睛,哽咽着。
新一双手插兜,思索着案情。
“奕酱、新一……”兰声音微微颤抖。
“兰,没事了。”奕声音很轻。
银发男人扶住帽檐,“哼,真是个倒霉的家伙。”
“总之,这只不过是起意外——”
黑衣男子侧着脑袋,斜视尸体。
语气不耐烦。
“快点让我们走吧。”
“噔—噔—噔—”
两人转身离去。
“等一下!”
新一蹙额。
余光瞄向两人。
“这不是意外——”
他转身,神情严肃。
义正词严。
“而是凶杀案。”
“啊?”众人神色诧异。
“而且凶杀就是和死者同乘一辆过山车的,我们七个人中的某人。”
“新一……”兰轻声呢喃。
“切,”黑衣男子瞥向他,不屑道,“我们可没空和你耗。”
“不好意思,麻烦让我们过去一下,不好意思。”
工作人员接引警察而来。
人群让出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