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楼擦着孟时雨的身侧进了院子。
“你怎么忽然回来,不忙了吗,今天上半晌没读书,现在又回家,不会耽误课业吗?”李玉楼说着,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顺手打开了点心盒子,拿了一块椰蓉酥,放在早先准备好的小盘子里,“时雨你吃这个,昨天我娘做的,好吃,等有机会我自己做给你吃……”
孟时雨接了点心,也没有吃,放在了一侧。
“课业准备得怎么样,不要为这些事情操心,好好准备课业才是最重要的……”
“三殿下为什么会找你去里面,你在里面见到了何人?”孟时雨忽然看着她问。
李玉楼愣怔在那里,心慌得砰砰砰乱跳,眼神闪烁,不敢去看孟时雨,仿佛小媳妇儿私见外男被抓包了,一股巨大的做贼心虚感涌上心头。
“不能告诉我?”孟时雨又问。
李玉楼觉得今日的时雨特别严厉,仿佛小时候读书写字盯着她的女先生,让她无处可逃。
“时雨,我……”李玉楼觉得没什么不能告诉孟时雨的,只是不想让他操心,他正在准备秋闱,不能因为她的事情分心。
“秋闱没事,我有把握考上进士,你告诉我,我心里才能更踏实。”孟时雨声音轻轻,仿佛看透了她。
李玉楼眼眸放大,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时雨,水雾在她的眸子中回环流转,变换不定。
少年是在担心她,对吗,是在担心她。李玉楼内心欢喜,雀跃如小兔子般蹦蹦跳跳,脸颊上浮动起一抹粉嫩的色彩,如桃花初开在枝头间。
孟时雨错开目光,喉头滚动了一下,然后又转头重新看向她,“你是在盘算着怎么骗我吗?”
“怎么会……”李玉楼摇头,发髻间簪子上那抹靛蓝色的吊坠随即轻轻摆动。
“那你是有难言之隐,你能告诉我……”孟时雨面色顿时冷了几分,“那就算了,当我这次白回来了。”
“哪有……”李玉楼慌乱间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他的手骨节匀称,带着让人舒服的温度。
李玉楼却像触碰到了厉刺一般,下意识的缩回了手,脸颊上的红晕如涟漪一般扩散到了耳根,圆圆的耳垂如紫玉一般泛着润泽的光。
“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心里不确定……”李玉楼解释道,“十四年前我和娘在明山想要寻找上好的颜料,结果在山中捡到了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