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站在台下,台上的淅沥小雨落在丹贵人的身上。
“即便不是哀家,你也不能和柳从元长相厮守,你父亲扬州知府,为了荣华富贵,把你送进宫,你若入不了皇上的眼,你难道以为,你父亲就能看的上一个戏班子班主?”
“哀家想过帮你,哀家给柳从元去了一封信,若他能上京接你,哀家便是送你们一场天涯海角长相厮守又如何,可你知道,柳从元……回了一封怎样的信吗?”
丹贵人攥着水袖,盯着太后。
太后冷笑一声,“他不敢与皇上抢,他怕死,他甚至求哀家让你回不了扬州,省的给他带去祸患。”
丹贵人眼神猛的动了一下,“不可能,你骗我,若真是这样他后来怎么会入宫找我……”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不知道入宫找你的柳从元是谁,但哀家私下派人打探过,柳从元早在你有孕前三个月,就死在了扬州。”
后来在宫中查到柳从元,她也是颇为意外,只不过先皇下旨不许再议此事,她便没有深究。
“不可能,那对我说要带我走的人是谁?”丹贵人半张着口,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她怎么可能会把柳郎认错?她是真真切切在宫里看到柳郎了的。
丹贵人站定脚步,直盯着太后,“你骗我,你为了洗清你的冤屈来骗我。我怀有身孕,你怕我腹中的孩子对你不利,你就陷害我,否则为什么我的孩子死了,你就怀有身孕了。”
太后心神紧了紧,“这就是你要害宥儿的理由?哀家若是知道当年对你心存善念,会害了哀家的孩子,哀家当年就不该心软。”
“哈哈哈哈哈……”丹贵人仿佛听到了想听的,大笑了几声,“我不光要害万俟宥,万俟谦我也不会放过,今日没有朝会吧……”
太后脸色骤变,抓着旺嬷嬷的胳膊,心沉入谷底,“你说什么?你把皇帝怎么了?”
丹贵人得意的看着太后仓皇失措的模样,翘着兰花指,挥舞着水袖唱着扬州小调,好不惬意。
“太后?娘娘?您别急,下一个就是你,你们母子三人都会在下面团聚。”
太后一手捂着心口,“你有什么你就冲着哀家来,你何至于要伤害哀家的孩子?你放了他们,你想干什么都行。”
“放了他们?”丹贵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凭什么?”
她疯魔了一般,从苑池边,迈着飘渺无踪的鬼步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