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阁老又怎会听不出她话中讽刺之意。
魏行知继续道,“秦伯母和祖父交换了我和小辰的庚贴信物,按理说,我二人已算定亲,祖母让我上门拜访,没成想碰上这样的事,秦爷爷,这次所幸没伤及性命,那下次呢?常柏哥哥为人清傲,他遵守孝道,古板端正不假,可人生有反骨,秦爷爷又怎会确信,常柏哥哥不会物极必反?”
“秦伯母乃商贾之家方家嫡女,嫁入秦家生有两子,夫君就前往泾川数年不得归,自己还握不住秦家的掌家权,行知听说方老爷子爱女如命,焉知方老爷子不会接秦伯母回家?”
“小辰就不必说了,他天资聪明,不在常柏哥哥之下,为何迟迟不愿入仕,反而整天走马斗鸡,不务正事,秦爷爷心中必定清楚。”
魏行知朝秦阁老行了一礼,“言尽于此。”
秦阁老在朝中纵横大半辈子,她说的话,他早就烂熟于心,只是因为某些不得知的原因,而选择视而不见。
他坐在椅子上,目视着魏行知的背影,尽管穿着端庄大方,却压不住那与生俱来的英姿飒爽。
半晌,无奈的摇了摇头,“来人,把玉林县主送回侯府,告诉肖伯候,让他给秦家一个说法。”
宫中,万俟谦正在看朝本,从来到这个世界,他是片刻都没闲着,这些朝代历史都能把脑子塞的又涨又疼。
尤其是从冀州回来后,参魏行知的奏折一本接着一本,其中当属肖伯候一派最为激进。
“皇上,魏大人求见。”李多宝将参茶放到桌案上,细声道。
万俟谦握笔的手微微一顿,“让她进来吧。”
魏行知是从秦府出来后直奔皇宫的,没来得及换身朝服,突然以柔婉端庄的形象出现在万俟谦眼前。
让李多宝和万俟谦都微微怔愣。
“魏卿……”
魏行知撩起裙摆,大大咧咧的跪在地上,声音高亢,“臣叩见陛下。”
万俟谦默默收回方才的话,她的性子,着实不适合这身衣裳!
“今日休沐,魏卿入宫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