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谦额间青筋暴起,上挑的凤眼具是怒气,“不必,准备冷水,让春雨安排人守在承乾宫四周,别让人进来。”
李多宝匆忙应下,就去准备冷水,当万俟谦和衣靠在桶中时,眼中担忧,“陛下,快入秋了……泡冷水,奴才怕……”伤了龙体。
后面的话没说,万俟谦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绣着龙凤纹的屏风竖在澡桶周围,万俟谦阖着双眸,体内火气四处乱窜,体外冰水丝丝缕缕的津入皮肤,他攥紧双手,咬紧牙关。
姣好的面容片刻就变得青紫煞白。
倏尔,他唇角微微勾了勾,仿佛诧异,方才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魏行知。
“阿嚏……阿嚏,阿嚏……”
一连三个喷嚏,魏行知摸了摸酸酸的鼻子,怎么突然打起喷嚏来。
见状,秦常柏皱眉,取了在衣架上挂着的披风,拢在魏行知的身上,“快入秋了,要穿厚些,别着了风寒。”
魏行知拢了拢披风,眼角的红血色显而易见,“我这身体着不了风寒,估摸着是我祖父祖母在家念叨我。”
秦常柏倒了杯姜茶,“刚从水坝回来,沾了不少湿寒,喝些姜茶暖暖身子。”
魏行知接过,轻抿了一口,“看这工程,再有两个月就能完工了。”
大多数百姓基本上也已经从甘祁县搬回了自己的村子,虽然没人奢望来年不会发生水患,也没有任何人要求魏行知。
可那份工程图,却是详细画出了如何防治水患,在冀州这样一个贫瘠的地方修建河道水渠,无疑是庞大工程。
这些天,赈灾银也陆陆续续花了一大半,周围的官员为了卖魏行知一个好,也识趣的差人表了不少心意,捐了许多银两。
对此,魏行知照单全收,不要白不要。
“关着的那四个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带回京。”魏行知撑着头道。
秦常柏问,“你派了那么多人看押,是在防着谁?”
“康王。”魏行知满不在乎的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