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烊微抿了一口茶水,温声道,“阿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魏行知心神一震,对啊,虽说虎毒不食子,可若为利益?
《唐会要》记载,武氏昭仪之女暴卒,又奏王皇后杀之,上遂有废后之意。焉知程太傅不会为了想要除掉她,而亲手除掉自己的女儿嫁祸给她?
毕竟她一死,得利最大的可不就是程家吗?
看着魏行知的神色,王之烊会心一笑,明白她是想通了。这世间万事,有时候越是不可能,就越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一个。
魏行知看向马淮,“你照顾好阿烊,我该入宫了。晚些带个太医回来给阿烊看看。”
说罢,她干脆利落的推门而出,傅莲子老老实实关上门跟在她身后。
待门关上后,王之烊温润的眼眸才浮现冷意,放下手中的杯盏,脸色暗沉的可怕,皇帝要阿知入宫伴驾,是真为处理朝政,还是有非分之想。
越想心头越梗,他揉了揉眉心,对马淮说,“回去吧。”
一进了御书房,就扑面而来一阵凉气,虽说接连下了三天的雨,可夏日的天还是闷热的可怕。
皇帝这儿倒好,什么时候热就摆上三两个冰盆,再冰镇上几个酸梅汤,再加上皇帝本人就是个活生生的空调,魏行知在御书房还真的感知不到一点闷热。
三弯腿香几上搁着香炉,焚着龙涎香,倒是提神又不刺激。
魏行知进了行了个礼,万俟谦就从奏折堆得满山高的桌岸上抬起头,“来了?”语气熟稔的如同唠家常一样。
“是。”经过短暂的相处,魏行知对皇帝也不像之前那般恐惧了。
“程二姑娘落葬了?”万俟谦放下手中的朱批,边说边将手边的奏折丢给魏行知,“这是礼部侍郎远律的折子,关于招纳官员,填充空缺官位的,你看看。”
魏行知灵活的抬手接过折子,翻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