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屋内?簪星心中一动,跟进屋里,下一刻,一个压抑的声音从其中传了出来:“好痛——”
雨水“哗啦”一声,从苍穹悉数泼下,雷电照亮屋中人痛苦嘶吼的脸,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正在分娩的女人。
桌上油灯里的火苗似是感觉到窗外的风雨,摇曳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女人奋力攥紧双拳,努力平复着呼吸。枕头边上的床褥几乎要被她的手抓破,就在床边,还放着银色的剪子和水盆。
这屋中就这女人一人,连个稳婆也没有。这女人竟然在此独自生产,而她似乎也很惧怕为外人知晓这件事,极力压低着自己的呻吟,动静被窗外的风雨牢牢覆盖,整个村落无人知晓。
浓重的魔气就是从这女人腹中传出来的。
簪星一怔,脑海中顿时浮现起一个念头。还未等她反应,顾白婴见她迟迟不出,跟着走了进来,一进屋,便为这屋中的一幕震惊,道:“她怎么一个人......”
凡人女子生产,大多九死一生。不说父母亲眷在外守候,至少也得稳婆看顾。而这女子却孤零零一人,未免可怜。她的夫婿亲人呢?
那女子还在拼命用力,额上青筋迸出,她眼睛睁得很大,眼泪和汗水混在一处,将床褥湿透。
倏然间,“哇——”的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在屋中响起。女子身体骤然一松,仿佛卸下来千斤的包袱,无力委顿下去。
“轰隆隆——”
窗外的雷声还在继续,榻上的女人虚弱至极,却仍旧撑着身子强坐起来。她每动作一下,便要停下来喘很久的气。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恢复了一些气力,女人咬着牙,从一片猩红和粘稠中抱起出生的婴孩,乍看之下就愣住了。
然后,她面上泛起一个苦楚的笑容,喉咙间却溢出一声声悲哀的哭嚎。这哭嚎声也是压抑的,如小猫细细的呜咽,藏着不敢为外人道说的无助与可怜。
这落地的婴孩与别的婴孩不同,生来就睁开一双眼,他望着面前抱着自己的女人,绽开一个无邪的笑容。
他生了一双金色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