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了,那些魔煞没安好心,”门冬气道:“这地方又不让咱们用乾坤袋里的灵符和宗门通联,功法还降了这么多,定然酝酿着一个大阴谋。难道是想趁咱们虚弱的时候将咱们一网打尽?”
“魔煞凶残,真要对付我们,应当不会如此费力。”牧层霄沉吟了一下:“既如此,要么此事另有深意,要么就是那些魔煞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强,还需借得外力来对付我们。”
簪星听着他们讨论,只问:“不管是谁把咱们带到这里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想办法离开此地。”她看向远处:“我没看到人的脚印,这里都没有人居住么?”
“这里看着也不像是有人住。”田芳芳摸了摸下巴:“要不咱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眼下乾坤袋也打不开,传送阵也回不去,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他又“呸呸呸”地吐了几口沙子:“风沙太大了,刮得脸疼。”
既没有别的出路,便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只是这里辨不清方向,四面八方都是荒漠,人在其中,显得格外微渺。簪星几人顺着太阳的方向往前走,一路上别说是人影了,连一株草、一棵树的影子都没瞧见。
荒漠仿佛从未被人踏足过,一直寂静地呆在都州舆图最不起眼的地方,千百年前从来如此。
起先田芳芳还有心思插科打诨几句,簪星也听着门冬一路上的抱怨,而后渐渐的大家都沉默下来。
时间过得太长了,明明走了已经快两个时辰,或许是三个时辰,金色的日光却没有一丝减弱,荒漠仍然漫无边际。而人却已经开始感到疲惫和口渴。
修士们对于饥饿和倦意的感知,向来比普通人要不明显一些。然而此地让他们的元力减弱,从某种方面来说,也让他们的身体更趋近于“普通人”。
门冬年纪小,感觉最明显。两条粉色的发带如今已经蔫蔫地搭在莲花髻上,前额的刘海儿也被打湿成一绺一绺的。他抹了把额上的汗,抱怨道:“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是除了沙子什么都没有啊?”
“你们渴不渴?”田芳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试图再次打开自己的乾坤袋:“我这乾坤袋里还剩了个没吃完的西瓜,可惜打不开。”
他不说还好,一说,簪星便觉得更渴了,嗓子里都在冒烟。
“还是离耳国好,”田芳芳边走边嘀咕:“饿了就去海里捞尾鱼,渴了就去树上摘几个果子。要是能在眼下喝上一杯冰糖浆,纵然让我不修仙我也愿意。”他复又絮絮叨叨的,“你说世上怎么会有沙漠这种地方,白白浪费了这么大一块地,什么都不长。看着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