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采玉伸手把白切鸡抱进怀里,一边抚摸着白切鸡光秃秃的尾巴,一边道:“我说了,我就是为了高兴。有酒有诗我就高兴,至于飞升什么的,不过是顺带。仙界嘛,人人口口相传,说得多稀罕似的,指不定还没我这破茅草屋舒坦,你说是吧?”
青华仙子撇过头,嘲道:“多虑。”
簪星也觉得多虑,这顾采玉看起来根本就是个修为低微的散修,整日除了养鸡就是盖房子,心倒是很大,如果这样也能飞升成仙的话,仙界只怕早就人满为患了。
这一夜青华仙子没有离开。
她如在野地里投宿的客人一般,住进了茅草屋里最大的那间屋。房中只有一张木榻,四角磨得很粗糙,没有被褥,也没有枕头。她躺在床上,另一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是顾采玉在做新的木工活,间或还有白切鸡偶尔的叨咕声,嘈嘈切切的。外头暴雨如注,雨水顺着茅草屋的屋檐滴落下来,浸湿院子里的泥土。
明明看起来这般不牢实,仿佛风再大一点就能把这屋顶吹散,可屋中却一点都不冷,很暖和。
青华仙子闭上了眼,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安然地睡着了。
这之后,画面变得更加零散了起来。
簪星看到青华仙子在这茅草屋里住了下来,每日白天都会去石山面前尝试破开结界。顾采玉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务正业,热衷于将茅草屋装饰得更加美丽花哨,以及做饭。
原野里只有可以吃的野草和野果,难为他随身带着佐料,居然也能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来。每每临到正午,便在院子里喊一嗓子:“仙子,饭好了!”
青华仙子便收回剑,回屋吃饭。
她仍旧冷冷的,顾采玉依旧热脸贴冷屁股也不恼。他做了一只石头花瓶,采了些狗尾巴草插在里面权当装饰,要么就是写诗。
诗文写了一篇又一篇,院子里的青石缸的水没了又添,白切鸡还是没能长出来尾巴,原野上那棵巨树却开花了。
花朵如欲飞的鸾鸟,又似团团火色在枝头热烈地燃烧。顾采玉拉着青华仙子来看,惊叹道:“比翼花,居然是比翼花!”
“比翼花?”青华仙子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