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杨文妮意识到,男人的瘫痪有多严重,初步判断,脖子以下是不能动的。
“没事,别怕,他就是想问问是谁来了。”铁柱娘难为情地笑了笑,“家里轻易不来人,他也急着要凑热闹。”
铁柱娘说完便开始忙活着找碗,要给他们倒水喝:“大冷天的,让你们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瘦弱的铁柱娘,肯定是无法把铁柱从炕上移到外面去的,所以铁柱常年在屋里不见阳光,脸色才会惨白。
来的路上杨文妮他们就听说了,铁柱瘫了有十几年了,是上山采石头的时候摔的,医生说脊柱摔坏了,一辈子好不了了。
面对这样的生存状况,杨文妮心情压抑,硬挤出一丝笑容说:“大娘,不用麻烦的,我们不渴,我们就是受人之托过来送点东西。”
“干嘛又给我送东西,哎,肯定又是那个城里的姑娘。”铁柱娘不安地说道,“家里不缺粮食,政府每年都给俺们送粮食,俺自己再种点,够俺们娘俩吃。俺们净给大家伙儿添麻烦了。”
村里给他们的粮食加上自己种的,仅够温饱而已,为了买盐铁柱娘都要去镇上捡废品来换,生活再苦,铁柱娘都没低过头,骨子里的要强,不允许她接受别人的施舍。
“不是粮食,是盐,那个城里的姑娘,说您腌的咸菜好吃,可以多腌一点拿到镇上去卖,换成钱再买别的。”杨文妮拉着她的手说,“大娘,您跟我来。”
整整齐齐的四口大瓮摆在门口,杨文妮连瓮上的盖帘都帮忙给买好了。
“这……这……”铁柱娘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大娘,您别嫌弃,这几口瓮是人家瓮窑上烧坏了的,有点不好看,但一样用。”杨文妮打开盖帘示意让铁柱娘走近了看,“您看,您可以用来腌咸菜,等咸菜腌好了,拿到集市上或者供销社去卖就能换钱了。”
铁柱娘赶紧摆摆手:“不不不!就是烧坏了的瓮,人家也不会白给啊,这四口瓮得多少钱啊,不能收,真不能收。”
有时候太要强会过得很辛苦,就像铁柱娘,遇到难题宁可自己硬抗也不愿意接受旁人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