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恩(情qg)明净都记在了心里,还告诉过明澈,让他记着别人的患难之(情qg)。
当然,当时那种腥风血雨下,大多数人都表现出了趋利避祸的本(性xg),有的让家奴或者管家出面打发了明净,有的人家明净连门都没进去。
如今这些人却仿佛忘了往事一般纷纷上门以谢家故交旧友自居,好象别人就该不计前嫌似的,当然也有不好意思上门,托朋友或者管家上门道贺的。
明净不想再计较什么往事,玄武门事变后的血腥遍地和到处株连,人人自危旦夕祸至,别人不落井下石就好,不相助亦是自保,毕竟谁(身shēn)后都有一大家老幼,没有什么可计较的。
但是他也认清了哪些人是真正值得交往的,对于他们也发自内心的尊重,邀请他们进京后来德孝公主府做客,能帮的上忙的也主动相帮。
有一个谢无涯的老部下,在晋阳刺史府任吏员,明净来晋阳救助时,虽然家境并不是很富裕,继娶的妻子又特别凶悍,他却把自己偷偷攒下来给让嫡长子求学用的几百两私房银子全部给了明净,让他另找门路。
这一次明净不但还了他一千两银子,打听到他的嫡长子读书很有天份,又品(性xg)可靠,主动提出年后让他和良生一起进京读书,以后的上学和衣食德孝公主府全包了。
还有一个明澈的旧友,买通了抄家的官兵,把明澈一些并不值钱的却很重要资料和私物偷偷要了出来,不惧招祸藏在自己家里,和明净约好等谢家的事(情qg)平息了再转交旧物,这一次明净夹在行礼中悄悄带了回来,准备等方便时交给明澈。
这些人的目的也五花八门,有的想托明净带儿子入京求学拜在名师门下,有的想通过明净向淮安王说好话升迁,还有的想托明净在京城给儿女结下好亲事。
还有人询问德孝公主的(奶nǎi)娘家有没有未嫁或者未娶的弟妹想结亲的。有的听说德孝公主未进宫前最疼(爱ài)的就是幼妹玉生,连连遗憾她为何要嫁的那么早。
还有学子猜测周良生读书天赋极高,如今又有德孝公主做靠山,将来肯定飞黄腾达,就纷纷跑来和良生拉关系拜同门,如果不是良生提前离开了那家学馆准备进京,估计前来求学的都要挤爆了。
不过还好,大概都知道谢家是通过和淮安王府结亲才复起的,而明净(身shēn)为逆党之弟,本是贬为庶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复起的人,也是因为在德孝公主(身shēn)份未明之前娶了她,才有了如今的(身shēn)份和地位。
可能琢磨着他不敢造次,倒也没人敢送姬妾美人之流,为了巴结驸马得罪公主,或者惹恼淮安王,就适得其反了。
长生还嘲笑他:“看看,靠女人享受荣华富贵就是这种下场,离家一个多月,连偷香窃玉都不敢,别人为了给你送礼,可能把心思都用尽了,就是没人敢送美女,这也太没尊严了!我劝你还是好好努力自己挣个荣华富贵,好方便左拥右抱!”
明净白了她一眼:“小没良心的,我一心为你打算,你还取笑我,本驸马这一辈子就靠贤妻享受荣华富贵!”
他天天应付这些人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安排好周家的去路,周家不安排好,长生再富贵满(身shēn)也难以心安,所做的这一切,确实都是为了让长生不再为周王两家的事烦心。
王家还好,有心(性xg)坚定懂得进退的外祖母做主,出不了什么大错,他们已经搬到了镇上住,家里的事外祖母都安排好了。
周家如今的(情qg)况就是他们想做个普通的农夫也做不了了。周厚纯和长子安生决定在村里多买些地,再盖一座庄子,在定远县城置办一处大宅子,周家人农忙时回村里,农闲时住县城。
周厚纯还说准备在宅子里和庄子里都给长生和明净盖上一个大院子,等他们以后回乡时住。
倒让明净听了很是感动,对周家的事(情qg)更尽心了,他说周家一夜之间从一个小小的农户忽然富贵双全,虽然是当年仗义结下的善缘得到的回报,并非什么不义之财,但难免引起妒忌眼红。
甚至可能暗中诋毁造谣生事,就是有德孝公主府压着,也难堵悠悠众口,何况路途遥远鞭长莫及,不如用点心思为村里人做点好事,一为造福乡里,二为让村民心生感激念着周家人的好,以后就是谁想造谣生事,村里人也不会答应。
当然周家不可能挨家挨户发钱或者米粮,更不可能给谁谋取什么好处,那只会引发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几件全村人都受惠的好事。
周厚纯和周王氏在碾盘沟村几乎生活了大半辈子,和村里人关系和睦,深知穷乡僻壤生活的不易,也想在家乡落个好声名,给子孙后代积福,当即非常赞同,还感谢明净虑事周到,表示一切按明净说的办。
明净和良生觉得要做真正造福村里的事,就要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两人商量了好几一,提出要做三件事。
一是碾盘沟一年除了夏秋两季,剩余半年都是干旱少雨,村里家家都有水窖,除了五十多年前那一场灾荒时水窖干了外,平时倒也足够吃用,但是庄稼却常常受旱。
他提出由周家出钱,在村子两头的山坡下面各建一个大水窖,用筑城墙的夯土和防渗技术,平时干旱时能挑水浇地,遇到灾荒年存的水还能保证村民们有水吃,免得象那年发生灾荒一样携儿带女四处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