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深吸一口气,如果历史没有改变,是秦王即了位,那么谢家岂能遭遇抄家之祸?就算是老夫人和明清做了对不起秦王的事,但那时朝中绝大多数人都向着太子,难不成秦王还要一个个清洗?难道秦王看在明澈面上还不肯放过谢家储人吗?就算是不放过,连明澈的亲生女儿也不轻饶吗?而明澈这三个月里居然只身未见,他对别人再无情无意,难道对亲生女儿也无情无意?太冷血了,长生想起他往日对锦姝的疼爱,有些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最后,长生终于捕捉到只言片字,说是明澈好象被大军从晋阳押了回来打入死牢,她急了,千算万算,就没算出会是这种情形!想问出个所以然,那名婆子却再也说不清什么,她一看自己锦姝还在睡,看着醒来还得一大会,就想不如索性去老夫人那里问个清楚。
正待去,进来一个丫头说:“朱妈妈让传话,说是老夫人说了等会吃了饭就回武功郡,让姑娘和大小姐早点收拾,吃过饭就去她屋里集中,免得到时落下什么东西!”
长生愣住了,她以为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经不住,好歹也要留段时间将养身体,毕竟这里的生活还算适舒,去谢家祖坟虽然也有屋有地,但究竟怎么样,又能过得怎么样,只查个未知数。
长生急着想知道更多的消息,见锦姝仍睡得很老实,而这时天还没有大亮,就吩咐两名丫头在一旁守着着锦姝,等她一醒来就派人告诉自己,自己去找老夫人问情况,赶在吃早饭时过来。
孰不知老夫人对她的疑心本已极重,疑心明澈早就有谋逆之心,为了应对抄家才提早在祖坟旁买地盖屋,也疑心长生知道实情却一直瞒着,又听朱妈派去的人报告说长生早就醒来,一直在打听朝中生的事情,似是一无所知,倒让老夫减轻了对她的怀疑。
在丫头的带领下来到老夫人住的地方,老夫人见到她倒吃了一惊,再加上疑心重重,就冷冷地问她大清早跑来有什么事。长生心里有事,以为老夫人因为谢家逢此大祸心情不爽,所以也没有多想,上前直接就问:“老夫人可知大爷为何会被打入死牢?姑奶奶可曾说过什么?”
老夫人疑虑地看着她不语,长生这才恍觉自己这要着急打听明澈的消息确实让人产生怀疑,非亲非故,一个未婚女子这么关心一个男人实在不正常。
可长生已经顾不上这些,她急急地说:“听说老夫人让等会就走,可是现在大爷二爷三爷情形如何,也该打听清楚呀,特别是大爷,他不是秦王的心腹吗?为什么秦王即位不但不封赏,反倒把他打入死牢?姑奶奶有没有派人说清楚?”
虽然这番话问得实在让人起疑心,怀疑长生与明澈关系非同一般,却让老夫人对长生完全没有疑虑,她相信长生真不知道明澈之事才会如此急着知道。
老夫人想起她在谢家遇难之时不离不弃照顾锦姝,说起来也是她救了锦娘一命,现在听起来又根本不知明澈谋逆之事,顿时神情缓和下来:“姑娘莫急,昨夜睡得可好?大夫诊脉时怎么说:”
长生有些羞愧,自己只急着知道明澈的消息,根本就没有想起问老夫人的身体如何,实在是太失礼,就赶紧陪笑着说:“长生失仪,倒叫老夫人挂念闻了!感谢姑奶奶的细致安排,让我们不致于流落街头,昨夜香汤沐浴、饭菜精美、香枕软卧,歇息得很好,说起来几个月都没好好睡过觉了,早上起来自觉神清气爽,无丝毫不适之处,也不知老夫人身子如何?若今日就走,可承受得了?”
老夫人很满意她反应之快,笑着说:“姑娘费心了,你说的很好,昨夜香汤沐浴、饭菜精美、香枕软卧,和这几个月相比就象做了神仙,自然歇息得很好,我虽老了不中用,早上起来自觉神清气爽,无丝毫不适之处,坐马车回去是不成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