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为难间,紫葫在外报说是成姑娘来了,话音刚落,如同黄莺出谷一般甜美清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周姐姐,我是紫玉,你在做什么?我好几日都没见你了,特意来看看,你很忙吗?”
长生不敢怠慢,赶紧起身朝安阳郡主行了礼就迎了出去,成紫玉刚好走近了,两人互相见了礼,长生挽起她胳膊,笑着说:“成姑娘太客气了,我何德何能敢让成姑娘称声姐姐?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好高兴了,姑娘快进屋坐吧!”
两人一起进屋后,看到不仅有明澈和明净,还有全身富贵作派满是珠宝的安阳郡主,成紫玉的眼里极快地闪过几分妒忌,同是庶出,为什么命运差别这么多,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自己的命运却全然掌握在别人手中。别说别人了,就是自己亲生的父亲都不肯对自己好些。
可是很快她的神情就变得笑嘻嘻的,上前朝各位行了礼说:“呀,我今天可来对了,不但看了周姐姐,还有幸见到了郡主,就连大表兄和三表兄都在,真是碰得好不如碰得巧!”
说完亲热地在安阳身边坐下,上下打量一番说:“郡主今日与往日不同,原来你艳妆素妆都如此好看!郡主也真会配,你看看,淡黄色的裙子和浅绿色的衫子,看起来很素净,配起来真让人耳目一新呢,饰也不用黄金,全是银子和翡翠,再配上这块翡翠玉佩压裙子,抹胸是乳白色全缝上白色的珠子,再看看这料子这绣工,无一不是极好,郡主穿上真是醒目又雅致,倒显得我这身新做的石榴裙太俗艳了,妹妹今个可学到了,以后也试试这种打扮!周姐姐更素净,月白的裙子配白衫子,这么好的腰身,这么精致的眉目,连饰也不须戴就很出彩,晚上若走动,倒象那月里嫦娥呢!”
长生不动声色地听着她一个劲地挑拨着,心里觉得好笑极了,她们俩想要的男人自己都不想嫁,当然也没有资格嫁,有必要做出一付联手对付自己的样子吗?
安阳郡主虽明知成紫玉是挑拨,还是忍不住怒火涌上心头,一个教养姑姑居然敢和自己比美,居然衣料比自己差得那么多连饰也不戴就把自己比下去了!一个做到宫奴的农家女子,凭什么腰身这么婀娜多姿?凭什么眉目这么精致姣好?
她冷笑几声说:“我这身素妆正是跟周姑娘学的,看来效果真不错,成妹妹一眼就现了,我以前穿得那么鲜艳,成妹妹都没夸奖过呀!我现我每日再浓妆艳抹,都不如周姑娘一身简衣素服脂粉不施招惹人,难怪人说要得俏一身孝,我看如果不是怕犯忌讳,周姑娘恨不得天天穿孝引人注目呢!成妹妹倒有眼色,怕也是来跟周姑娘学来了!”
长生气极,她打扮素净都是错,如果艳妆那不更是错得离谱吗?再说素服不素服,堂堂一个郡主为什么借机侮辱人?什么天天穿孝,好象谁家里天天死人似的!
可是她若反驳就是以下犯上,安阳正恨不得抓她一点错不放呢。索性不生气,就这样我行我素,要生气就让她安阳慢慢生气去吧。就轻笑一声说:“不是长生喜好什么素服,而不是不得不如此。长生不比郡主富贵,也不比成小姐年轻,长生身为教养姑姑,不得不注意师道尊严,就连穿衣打扮都不得马虎,实在不可艳妆示人,哪能象一般女子那么随意?谢郡主和成小姐提醒,等以后长生不再做教养姑姑之时,也希望能以艳妆示人!”
安阳气得脸色都变了,却无从反驳,因为毕竟是自己侮辱人在先,正欲沉下脸拂袖而去,方想起明澈兄弟就在一旁,自己刚才的行径全被他们看去了,顿时懊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