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咯噔了一下,一下子想起了行冠礼那天,那个一直牵着锦姝的那个美丽而从容的教养姑姑,她当时正不知为何被安阳郡主难,而她自己早已抱了定要嫁入谢府的决心,所以从那时起已经在处处试图和谢府中人搞好关系了,所以才不动声色的出言相助,她相信那个教养姑姑一定看见了,也一定会记得自己的好。
看明净脸上的神情,难道他喜欢那个教养姑姑?
子琛想起父母和兄长为了别人的女儿锦姝,居然要把自己留在谢府十天狠下心肠偷偷回京,特别是自己觉后追出来,他们不但不带走自己,还立即扔下自己出了,任凭自己在后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没有一个人回头带上她。这一切全是因为谢锦姝!
看到舅舅脸上着急的神情,子琛以为他是想急着见到锦姝,心里极不快,哼了一声说:“三舅,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又不是再见不到她了!”
明净这才觉自己太不懂掩饰了,子琛小孩子家倒也无所谓,关键是一直对自己死缠烂打的成紫玉也在,万一她觉了自己的心思,小心眼记恨上长生或者对嫡母乱说什么,自己岂不是又给长生带来麻烦?
就很快笑几声责怪地轻斥子琛:“小孩子家懂什么。你也知道你锦姝妹妹最怕生,她长这么大从没去过别的地方,最远走到谢府大门口,你们家是她平生第一次走这么远,所以我很担心,也不知道她在你家适应不适应?”
子琛没好气翻翻白眼说:“我娘为她都不要我了,还能待她差?放心吧,她在我们家的日子肯定好着了,说不定都不想回去了!”
明净一愣,他知道子琛不喜欢锦姝,却没想言语刻薄到这种地步,正要训她,又一想,若自己训了她,她不更恨锦姝吗?就笑着说:“我想也是,她的子琛表姐回来了,肯定会带着她在谢府好好玩,我若是她,也不想走!”
来到飞霞苑,刚好看到紫葫,她说长生带姝儿学琴去了,就带他们去了流光院。
刚一跨进门,明净愣住了,春日的下午和风暖阳,流光院里一株杨柳依依,海棠和桃花开得正艳,就在那妩媚的一树桃花旁放着琴台,子骏正在教姝称抚琴,而长生与一位倜傥俊朗的年轻男子相对而立,两人之间有一种难言的暧昧,他应该就是裴府的琴师。
然后他听到长生对那位琴师的感谢和告别的话,甚至还感谢他为自己抚琴,难道这十天,他常常就这样在柳树下和桃树旁为她抚琴?
他又听到那位琴师的叹息和不舍,他居然问长生:“岑某与周姑娘果真后会有期吗?若是有期,期在何时?”
明净的心顿时有一种针扎般的难受,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居然在约后会之期?他在谢府日夜思念她,来了却看到的是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