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好是休沐日,锦姝不用上学,刚好紫葫也不在,早饭后长生来到东跨院,太姨娘却准备出门,长生笑着说:“大小姐很是聪慧,学东西很快,我想去大老爷的书房看看有什么适合大小姐的书,和那几本书交替着学,免得她生厌。『Ω Ω 文学』迷『. ”
太姨娘知道长生教学方法一向与众不同,犹豫了一会说:“大老爷不喜别人去心怡院,除了里面留下的四名洒扫看门婆子,平时都没人进去过,老奴不过是刚过来清点物什进去过一次。不过你是为了大小姐,想他回来也不会责怪,本来老奴带你去好一些,但是老夫人传我去商议三爷行冠礼一事,维丫头对那边熟悉,让她带你过去吧。”
说完转身吩咐灵儿:“你去叫上维丫头,带着周姑娘去心怡院,对守门婆子说周姑娘要替大小姐寻几本书,想在大老爷的书房看看,然后让维丫头陪周姑娘进去找书,你在家守门,我带秀儿过去。”
长生愣了下,明净行冠礼的时间只有三天了,他怕是明后两天就要回来了吧。怕误了太姨娘的正事,就告辞出来,灵儿很快找来了小维,三个人出了锦姝院,来到一墙之隔的心怡院,已经来到谢府月余,长生却还未走近一步,隔墙看去,却只有高大的树木,等到夏天必是绿树成荫吧。
站在门口等婆子开门的当儿,长生看着门匾上明澈手书的“心怡院”三个大字,心里涌上奇怪的感觉。
和锦姝院的明朗开阔不同,心怡院幽静别致,青色的条石铺地,沿墙是高大的乔木和花池,树下有木质的条椅和秋千架,院子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大鱼池,池上一座小小的木亭,亭里有一张大理石的棋台,有窄窄的木桥可通到亭子里。池里仍有锦鲤游来游去,主人却已去多年。
长生叹息着问:“大少奶奶和公子常常对弈吗?”
小维捂嘴轻笑:“大少奶奶开始根本不会下棋,还是后来跟大公子学会的,俩人倒是常常对弈,不过前提是大公子必须让五个子方可,而且大少奶奶从来不和别人下棋,大公子不在时,她摸都不摸一下。”
长生也轻轻笑了,让五个子,亏大少奶奶能想得出。她也明白了林心怡的心思,她根本对下棋不没有兴趣,只不过为了陪丈夫才学会了。
迎面的正房有六间开阔,自是雕梁画栋红漆廊柱,奇怪的是廊前居然有木栏杆,一层是不装栏杆的,看来这屋子按照林心怡的心意做了改造,无论是秋千还是条椅还是木栏杆,都带了几分诗情画意,她一定常常牵了女儿倚在栏上思念远行的丈夫吧。
长生现心怡院里没有跨院,这也很正常,主子成亲后,跨院是给妾室住的,林心怡夫妻情深,自然是容不得妾室在眼皮子底下晃动的。
小维一声不响地跟着她,走近正房方才说:“这六间正房都是大公子和大少奶奶住的,东厢房是公子的书房,西厢房是值夜的丫头婆子住的,进了这个门,中间两间是厅堂,东侧是大少奶奶的卧室,西侧是大小姐小时候住的地方,她从小都是大少奶奶在照顾,后来大少奶奶身体越来越差,她才搬到锦姝院住。”
长生忍住想去看看林心怡卧室的心情,跟在守门的婆子后面进了明澈的书房,里面果真一尘不染十分洁净整齐,方纹木地板,长长的紫檀条案、一排高大的书架、铺了锦垫的靠背椅、汉白玉的茶水台,家具不多却皆是上品,笔架、镇纸和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条案的另一面摆着一个精致的圆凳,可以想象明澈夫妇相对而坐读书谈笑的情景,只可惜林心怡和自己一样不会抚琴,方才明白大家闺秀们学习琴棋书画的妙处,的确可以增加夫妻相处的情趣。
那婆子知道长生的身份,自是不敢怠慢,陪着笑说:“书房每天老奴几个都要清扫一遍,很是洁净,姑娘要找什么书慢慢找吧,只是别弄乱了位置,老奴们不识字,弄乱了就摆不好了。”
小维谢过示意她下去,长生已经在书房里打量开来,书房里似乎还燃着香料,没有看到画像,却看到案头有什么东西用薄绢盖得严严实实,揭开眼前一亮,是昂贵的白玉瓶里插着一大束手工堆制的大红色绢花,居然是玫瑰花的样式,配着深绿色绸子折成的叶子和金线缝成的花蕊,说不出的娇艳醒目。
长生眼里有些湿润,这一定是林心怡为了表达对丈夫的爱意,不愿意象这个时代的女子一样做些荷包、香囊、汗巾子之类,就亲手做了这个放在明澈的案头,既赏心又传情。一时又心神恍惚起来,因为她的姐姐也是极手巧的。
小维指着花瓶旁一个小巧玲珑的纯金香囊,叹息着说:“大少奶奶心思是极巧的,她做的这花就跟真的一样,是大公子的心爱之物,专门配了白玉花瓶,怕蒙了尘平时都用绢盖着,大公子回来时才取掉。大少奶奶特喜欢香料之类的,这个香囊是大公子送给大少奶奶,里面装上香料,怎么转也不会洒出来,她平时都悬在腰间时时把玩,她离去后,大公子特意找来放在案头装香料。这些府里人都知道,所以从没人敢轻易动这两样东西。”
长生却有些不解,既是心爱之物,却为何不随身带着?放在家里能时时看到吗?却又想起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不解地问:“画像呢?”
小维请她走到书架后,墙上的薄绡下,隐约似有画像,下面布了一张小小的檀木香案,玛瑙香炉里点着一支线香,一缕细细的青烟袅袅而上,刚进来时闻到的熏香味就是从这里散出来的。
揭开防尘的薄绡,是一幅精美的仕女图,云鬓花钿、广袖披帛,飘飘若仙,妩媚温婉的弯眉,含笑又含情的眼睛,嘴角翘起,颊上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虽不是绝色,看上去却让人如沐春风,她一定常常这付样子看明澈,所以他才画得如此传神。
长生松了一口气,画像上的女子不是她的姐姐,只是神态有些相象而已,她依旧好好地活着。看了一会,觉得不宜久留,就从书架上找了一本《山海经》和一本诗词集离开了。
回到锦姝院蓦然想起,若姐姐和自己一样穿越到别人身上,又怎会和前世的容貌一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