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虽然同宿同行,果真如他俩所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理谁。
路程越发向北,一天比一天冷,坐在车子里已经有冷嗖嗖的感觉,长生披上母亲做的新斗篷,盖上小被子,这才舒服了,想到舅舅直接暴露在冷风中,心里酸酸的,忽然觉得自己的能力实在有限,不能庇护更多的亲人。
一路上长生都没见过不知为何方神圣的小气公子真容,也懒得再理会他们。已快到晋阳了,人烟渐盛,行人车马络绎不绝,不需要再跟在他们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各自走散了。
王春发越来越兴奋了,不停地向长生讲着一路的村庄名字或者轶闻趣事。他常常从老家赶车去晋阳,到熟悉的地方,离家乡越来越近,心情当然有些激动。
长生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车子一路向北,纬度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冷了。
刚出长安时,她穿着宫里发的衣服,中午还感到有点热,后来渐渐感觉不到热了,再后来就早晚有些冷意,加上斗篷刚好,再后来一整天都要披上斗篷,快到晋阳,披上斗篷还有些寒意,坐车时不得不一直盖上被子。幸好舅舅多年赶车有经验,来时带足了衣物,要不然他一直坐外面会更冷的。
尚是秋高气爽的九月,这里已经冷若初冬了,家乡还要往北,会比这里更冷,到时她怎么受得了?总不可能一直躲在屋里不出去?
而且一路上的饮食越来越不合口味,刚出京时还好些,慢慢的黄米粗粮多了起来,这也无所谓,长生不排斥这个,关键每顿吃的几乎都是各种杂粮和肉、豆腐、豆芽之类的,新鲜蔬菜越来越少了。
听舅舅说冬天苦寒,除了窖里的萝卜白菜大葱和泡发豆芽,下饭都以腌菜或酸黄菜为主,几乎没有什么新鲜蔬菜吃,
长生心疼地揉揉自己的胃,也许回去真的要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