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你。”归晚哼了他一声, 可笑容却浅浅地浮了出来, 甜蜜得不得了, 江珝看得心痒, 在她脸颊啄了一口。一口不够,他又去啄她的唇,急的归晚去搡他, 可他粘身上似的甩不开。
“去去去, 你也不嫌脏!”归晚哼哼道, 坐月子这几日, 除了他和嬷嬷给自己擦身子,许久没沾水了。
江珝才不管,笑道:“我妻到何时都是香若幽兰……”说着, 还黏着她望身上蹭。突然, 大掌里托着的小东西似乎动了动, 他低头瞧去, 小家伙悠悠地张了几次嘴,像放慢了动作似的,最后蓄足了力量, 哇地哭了。这几日显然要比前刚生下来时,声音大了些。归晚急着去安抚他, 刚一动,只觉得胸前湿凉一片, 她愣住了, 直到衣衫被浸透, 连江珝都发现了,微诧到:“莫不是,来了?”
归晚顾不得了,兴奋地解开衣衫,慌忙得好似她才是那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虽然笨拙,可还是顺利地喂上了小宝,这一刻,归晚终于体会到了做母亲的真实和喜悦,她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母亲了,她偏头望了望江珝,心中激动之情无以表达,她竟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
林嬷嬷进房的那一刻,看见这温馨的一幕,心里登时化成了水。这水泛滥,竟涌到了眼中,她不自觉地笑了。想到表小姐曾经吃过的苦,终于得到回报了,小姐在天见女儿如此,她也该欣慰了吧。
三人沉浸在这温馨中,良久,直到茯苓匆忙进房,见林嬷嬷,趴在她耳边道了句;“睦西院又出事了。”
茯苓自认为声音很小,可归晚还是听到了,她问道:“西院怎么了?”
“不是西院,是睦西院,反正都差不多吧。”茯苓皱眉道,“听说二夫人去了睦西院,以妄言、善妒、生口舌事非、残害子嗣为由,要休世子夫人呢!”
“怎么会这样?”归晚喃喃,望着林嬷嬷。她都已经和祖母解释了,为何还要休掉严梦华呢?“那老夫人呢?世子呢?他们如何说的?”
茯苓撇了撇嘴。“老夫人什么都没说啊,世子夫人哭闹,最后都晕了过去。世子求情了,可二夫人坚持,世子爷没办法,只得写了休书。”
这才成婚一个月便要休妻,这事若传出去,严梦华的颜面也不用要了,紧要的是,女儿被退回来,淳安侯府必然不会甘心。归晚有点忐忑,也不知道老夫人到底如何想的,于是她看了眼江珝。
江珝明白她的心思,安慰她道:“都是西院的事,你不必操这个心了,一切都是她们咎由自取。”
归晚看看怀中的孩子,没再多想……
果不其然,严梦华被退回去的第二天,淳安侯闹上门来了,二夫人是个团和性子,不愿得罪人,虽自己有理,可面对咄咄的气势还是软了下来,得亏三夫人宋氏帮她助阵,才撑住了场面。
江老夫人也来了,面对一众人,淳安侯不甘,暴怒斥责道:“你们侯府太无耻了,当初娶我女儿,巧言令色,如今瞧不惯了便要休她!好,我自家女儿,算我没养好,你们好模好样地给我退回来便是,我们和离便好。可你们呢,生怕玷了名声似的,非要把脏水泼在我们姑娘家的身上,你们是干净了,可想没想过我女儿往后如何自处?你们太卑鄙了!说我女儿残害子嗣!简直岂有此理,我严某人对天发誓,我女儿若是能做出这种事来,我全家不得好死!我两个儿子在沙场上有去无还!”
这誓言发得够毒,众人惊愕。若不是心中坦荡,何以会说出如此话来!
可这事确实除了严梦华不会有人做出来啊,她若是只害锦湖便算了,可她居然要害余归晚。那可是江珝的妻子啊,这一大家子都靠江珝撑着,谁敢得罪于他。
云氏想要解释,然老太太却先发话了,她厉声道:“梦华确实有错,身为江家儿媳,徒生口舌是非,挑拨亲人感情,妯娌不和,蓄意陷害,且妒心之重连个妾室都容不下,百般刁难陷害。就是现在,那妾室锦湖因受罚引起小产,如今卧床,连神志都不清晰了,瞧着她那样,是有今日无明天了,这活生生的一条人命算不算!你们说,这哪一条不够休了她的!按江家的祖训家法,她是该受罚的,可我们还是好端端地给你们送回去了,毫发无伤!你们有什么资格还要来指摘我们!”
老太太一番话,气势颇盛,把一众人都镇住了。
“毫发无伤?”淳安侯冷哼。“你们是没伤她毫发,可她回去便滴水不进,只是哭泣,再这么下去,有命也只剩下半条了。”
“那侯爷想如何解决?”老夫人冷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