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民国之写文(24)

在郑宜梁和乐景不约而同的转移话题活跃气氛的努力下,几人间的气氛明面上也终于摆脱了刚才的消沉,重新变得和乐融融起来,只是内在的暗潮汹涌只有当事人才知道。???c0

太阳明晃晃地挂在西边,地上冒着蒸腾的暑气,街上只有零星的行人。郑宜梁哪怕已经坐上了回家的黄包车上,也挡不住全身的汗意。他满头大汗用手给自己扇风,暗骂这见鬼的天气。

坐在一旁的周德璋忍不住跟郑宜梁提及了李景然“我观此子,非池中物。”

郑宜梁白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他的脑海中又想起少年长身而立站在前厅,从容不迫侃侃而谈的模样,真心实意地感慨道“也不知是哪家养出了这妖孽,我要是他父亲恐怕做梦都会笑醒。”

周德璋陷入沉思,“李姓是大姓,不好说啊。”李景然也只是说他是离家过来游学见世面的,具体的家庭背景之类的他闭口不谈,他们又不好打听。但是观其言谈风度,一看就知道家里非富即贵。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才能养出李景然般格局和才华并存的孩子。

郑宜梁满不在乎回答“不管他家里有什么背景,和我们相交的也是李景然而不是他家里,想那么多干什么”

周德璋愣了一下,想了想正是这个理,倒是他着相了。不拘李景然什么家庭出身,他的脾性与才华都对了他们的胃口。虽然李景然年岁比他们小很多,但是他和郑宜梁都不是迂腐的人,都觉得李景然是个不错的朋友人选,内心深处都倾向于和他打好关系的。

乐景丝毫不知那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对他做出的评价,在那两人离去后,他便站在廊下,盯着浩然晴空,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自他从这个时代醒来的那一刻,就和鸦片结下了莫大的因缘,鸦片也给他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害。直到现在,他夜晚仍是手脚发凉,稍微运动一下便喘的厉害。没有人比他再清楚不过鸦片会对健康造成的危害了。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

他之前虽然告诉周德璋可以攥文传达自己的思想,但是他自己也明白这有多么杯水车薪。鸦片问题比妓女问题面临的阻力更大。

要解决鸦片这个顽疾,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然而即便如此,有些事还是需要人去做。

就像那位大文豪所说的那样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他来到这个时代,天然便比这里的人多了近百年的文明熏陶,因此他是个天生的先行者。

作为先行者,他有责任为后人开拓出一条道路。

如果这个时代没有光,那么就让他化作光吧,让读者通过他的文字感受穿越百年时光的文明之光。

自他从这个时空醒来,就一直悄然埋藏在他心中的野心终于破土而出。

这次他不再裹以爱国和大义的名头,只是他想这么做而已。

这是他的野心,也是他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