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点点头,长叹口气,“陪,我们一起陪他……”
这夜,两人在灵堂守了一夜。
晨光熹微之时,四爷匆匆离去。之后江画也是觉得有些熬不住,回去小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今日是弘晖停灵第一天,过了中午,吊唁的人就陆陆续续来了。
前头有四爷在,江画便回了主院。不过这个时间来的,大多数都是身上无职的,也不必人招待,来上柱香,表示个意思之后,他们就自觉离开了。加上此时不是出殡,所以还没有带女眷来的。是以江画倒也不用招待什么人。
直到过了下半晌,四爷的兄弟们与宗室们方一一上门了。
身为妯娌,其他阿哥福晋们自然与别的女眷不同,不需江画多殷勤招待。
大福晋等几个年长的,见江画实在是憔悴,便都按着她让她休息,帮她操持起了事务,招呼起宗室的女眷。
而七等几个福晋,便都陪在江画身边宽慰她。
江画见此,也不与她们见外,交待了手上的事,并叮嘱大福晋太医过来后让先给几个孩子看之后,便在几个妯娌七嘴八舌的劝说下休息起来。
陪着说了一轮孩子不好养的话,一起回忆了一遍弘晖的乖巧可爱,哀叹了一下生命无常,在八福晋试探时坚定了弘晖死于意外的说法,再掉一轮眼泪,最后表示自己会为了孩子振作……
一出戏演完,正正到了饭点。江画便顺势留饭,妯娌们都表示你们忙,我们不添乱,随后叫上正在前院陪着四爷借酒消愁的爷们,便三三两两散了。
等到院子里没了外人了,江画独自坐了片刻,才唤来绿芜,“脉案可留下了?”
绿芜点点头,“回福晋,留下了。黄叶全程陪着刘太医,侧福晋并格格们身体都好……”她犹豫一下,道,“……二阿哥体弱,有些寒气入体之兆,已开了方子给李侧福晋,三阿哥与大格格皆无恙。”
“前院里呢?几个先生处可看了?”江画眼皮都不眨一下,并没因为绿芜提到其他孩子而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