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几个时辰，尸体表面多处鼓起，一小点一小点地拱动，那里面孕育了无数只蛆虫，兴奋地游走、蠕动、扭曲…

无数只秃鹫怕站在尸体上，啄了一口又一口，场上，就没有一具完整的躯体。

不是被撕破了皮肉，就是被叼走了眼球、内脏、五官，每一具都是触目惊心。

“不对…”

她下意识地呢喃。

这些士兵似乎不是敌对的，而是同一国度，不同军营。

这是自相残杀。

在战场尽头，一群士......

兵万马策腾，一起围剿，他们的脸上极为兴奋，是那种小人得志的奸笑。

尤其是为首的那一位。

在他们对面，站着一位身披盔甲的男人，似乎对这一幕，早已预料，并且没有打算逃脱，甚至还有些开心。

不过

她可以看到这些场面，可是没法听见他们的对话，只见男人唇瓣动了几下，便被万箭射穿，坠于高崖…

“嚓——”

记忆画面到此结束，脑海内一阵电波刺痛感，将神识直接拉出。

她颤抖地收回手，目光有些发愣，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心绪紊乱。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完整的一段记忆画面。

记忆中，那个男人长着跟他一模一样的脸，可很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至少千年之前。

难道是前世记忆？

可明明之前…

是因为修炼了玄力，所以测算范围扩大了吗？

“怎么样？”

陆绎白问她，目光从未移动，落在女孩眼眸之中，带着丝少有的特殊情愫。

……

怎么样…

说他前世惨死了？

姜辞迟疑了许久没有回答，最终摇摇头说：“算不出…”

她算不出他的今生命运。

但是已经有进步了呀，至少她看到了前世。

可她没注意的是，在她摇头的那一瞬间，男人眼神中那抹火光逐渐消散，自此又蒙上了一层薄雾…

她算不出…

看来是他想多了。

男人转身离开，没再停留，剩下陆临站在摊子跟前不知所措。

“大小姐，二爷他…”

二爷他怎么了？

那么急冲冲过来见大小姐，他以为两人可以成就一番佳话，怎么就走了？

......

陆临擦了擦冷汗，待着女孩旁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茹归更是发懵。

这两人是吵架了？

她真的看不懂，明明也没发生什么事，也没开口吵架，可是气氛就是突然变样了。

姜辞只是微微冷了几秒，便恢复如常，弯腰附在地摊上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这会烟雾已经散了，视线逐渐清晰。

缺门牙生怕她走了，连跑带爬地过来，“大师，我买了！我买了！”

就在刚刚，他用手机查了一下才发现，姜辞就是前阵子上过热搜的虚无大师。

再结合今天发生的一切来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他绝不能错失！

“有没有银行账号，我现在打钱过去！”

姜辞在废纸上写了一行银行卡号、姓名，并且将名片一同递过去，语气较之前更为了冷淡：“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播间找我或者私信联系我。”

缺门牙赶忙按照卡号将钱打了过去，双手接过名片，视若珍宝。

在收到到款信息后，姜辞将那枚制好的符坠递给男人，随即准备收摊走人。

桥面上，还有些热心人士正制服着那些闹事的小姑娘，此刻警车声从远处传来。

姜辞眉头微皱，还是免不了录笔供。

……

忙活到了凌晨，这才坐上车回家。

一路上，姜辞都没再开口。

许茹归第一次见她心情这般不好。

连姜辞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两人突然就这样了？

她气不过。

不就是一座移动功德吗？

没了他，照样可以功德圆满，回归神位！

—

—

次日

两人按时到达圣樱学院。

......

不过奇怪的是，明明昨晚闹僵了，可今天早上陆临闹肚子，竟然是陆绎白亲自开车送的她们。

虽然一路上，没有任何交流…

进入学校，许茹归凑上前小声询问：“小情侣吵架了？没关系的，床头吵床尾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