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相隔不远的另一个建筑内,金发的英灵微皱起眉。
“远坂时臣这个男人,还真是无趣。”
强制让他撤离的行为让他感到火大,他也给了时臣机会为自己辩解,但那些理由太过正当,反倒让弓兵觉得无趣。
他——乃吉尔伽美什,历史上有记载的最早的王,被世人称之为英雄王。伟大如英雄王,何曾受过臣下如此无礼的对待?先斩后奏这等行为,在他来看难以忍受,就算要撤退,也该出自他自身判断,臣子只能请示王,无权替王做出决定。
但他知道,这就是圣杯战争,而且远坂时臣也因此浪费掉一枚令咒。
吉尔伽美什唇角上挑,就算是圣杯系统的设定,像令咒这样的魔力指令掌握在名为御主的魔术师手上,依然让他感到不快。
“对了,时臣不是有个徒弟嘛,让我去看看他的情况。”
此乃借口。
吉尔伽美什依然对于时臣强行让他撤退感到不满,他是个好奇心很重的王,否则如他这般傲慢的性格,怎会死后却同意登上英灵座,在明知圣杯系统之下英灵会因令咒受制于御主这一基础上参加圣杯战争?
当时在场的另一人是谁?肯定不是魔术师或从者,否则他不可能毫无察觉,又或者是某种隐蔽性的魔术?那样就不该发出声音被在场的人注意到。难道是普通人或动物?但,这也不合逻辑,没道理这么多魔术师跟英灵都没发现藏在现场的普通生物。
吉尔伽美什好奇死了,但他因远坂时臣的行为正生自己御主的气呢,他才不要去问时臣,显得他很无知的感觉,还暴露了他的好奇心。
心思很灵活的王,立即想到了言峰绮礼,远坂时臣的同盟者,也是其徒弟。
说实话,这名御主一直给他一种违和感,他本来就想找机会确认一下。
吉尔伽美什的身形消失,再次出现之时,他已经改变自己那犹如超级赛亚人一般的怒发冲冠一般的造型。你或许认为那种发型很可笑,但从战斗角度是最不妨碍视线,极为适合战斗的发型。平常休闲的时候,吉尔伽美什都习惯把头发放下了。
来到言峰绮礼的基地,他微微摇头,金色碎发,赤红的眼流露笑意。
“好无趣啊,基本什么都没有,比远坂时臣还精神匮乏的家伙。”
此处位于某处教堂的地下,虽说房间过于狭小是原因之一,但整个房间除了一套沙发跟茶几,还有办公桌跟挂在墙上的挂画之外,一点能展现主人偏好跟兴趣的东西都没有,也太过阴沉了些。
所有东西都很整齐,这一类的家伙一般都很细心,还有强烈的控制欲。呵,有意思,一个有着强烈控制欲的人,听从远坂时臣的指挥,如同他的英灵暗杀者一样藏身于暗处?原来如此,这就是违和感。
曾经统御世界最早陆地国家的人类之王,对于人才的分辨跟了解能力相当惊人,仅凭言峰绮礼藏身处的布置摆设,他已经推断出,这是个过于擅长掩盖自身内心想法,做着与本性背道相驰之事的男人。
“如果是伪装,也太出色了。”
喃喃自语着,他毫不客气的翻出这里唯一看起来体现了一点嗜好的东西——大量的藏酒。
从口味来看,都是味道浓烈的酒。吉尔伽美什打开一瓶尝了一下,果然如此。
品酒,如同品人,看起来沉寂如死灰的外表下,藏着浓烈如燃烧般狂妄的自我,这个神父,还是个挺有趣的人嘛?
相比之下远坂时臣就更偏好口吻温润的酒,或价格昂贵稀有的酒,同样体现出时臣的性格较为温润古板,容易随波逐流。
喝完一瓶,吉尔伽美什毫不客气的又开一瓶。
古代的王经常需要自己亲历战场,身为最古之王的他,甚至曾与神灵作战,而战斗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极为艰苦之事。所谓的战争,不是一两个人的宝具对轰,而是一支军队,一个国家的兵力行动起来,在战场上征战之人,多数更喜欢味道浓烈的酒,血腥跟杀戮已经给他们充足的刺激,如果是脾性太温和的酒,让他们难以感到刺激与享受。
于是喝上头的吉尔伽美什,都有点忘记初衷了,内心开始比较品鉴不同酒的味道。
“呵,如果那些家伙在……”
一个如同酒桶,能放倒一支军队,这么点塞牙缝都不够。
另一个却是一杯倒,灌他酒最有趣了,已经算一种娱乐活动了呢。
不,不仅仅是喝酒,有些人,只要陪伴在你身边就不会无聊。真奇怪啊,明明是同样的事,一个人去做,感觉竟如此不同。
正想着,言峰绮礼回来了。
有点走神的王没能立即从回忆中脱离,他看着酒杯中的美酒,红色液体倒映着他的脸孔,似乎在回忆怀念什么的神态,被言峰绮礼注意到了。
圣堂教会的神父大人,看到眼前的杯盘狼藉有一瞬迷茫错愕,还有点奇妙的烦躁感。
嗯,如果他有养哈士奇,可能就会明白此时他产生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请问,您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