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时,在下面挤眉弄眼,琢磨了半天,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太尉,这粮食问题历来都不好办,原因,您也清楚,大户始终是世家和粮商的。”
想要平抑粮价,就必须从世家和粮商的角度考虑,尤其是帝都-长安,这个寸土寸金的狭乡。随便抓一把石子,准能砸着几个勋贵、世家亲戚。
这些人与朝中的官吏,关系盘根错节,和他们周旋是长久的事,人家有的是钱、粮,也不在乎于一县之地的得失。如果动用官府的势力,很有可能适得其反,从而震动整个关中的粮价,这是得不偿失的事。
常威的建议有点下三滥,既然他们打遍天下无敌手,那就不如给他们制造一个对手。随便找一个商人,许以利益,让他在万年县大量低价倾销粮食,世家、粮商们则会以为偶然事件,自然也不会太在意。
只要他们一马虎大意,万年县的粮价自然也就是随之下降。至于下到什么程度,那就看太尉的意思了,即便降到贞观年间的三、四钱,也不是不可能!
“办法呢,是个办法,可商人重利,人家凭什么为了朝廷的脸面,损害自己的利益呢?”
“更何况,他们就不怕得罪世家?”,秦睿颇为玩味的看了常威一眼,没想到这个糊涂虫,肚子里还真有点货!
“回太尉,商人重利不假,可他们更注重将来的出路。要知道世家与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而且一直以来都压着他们。在商人之间,对世家的埋怨,早就怨声载道了。”
士农工商,士排第一,商人最后,自古以来中原王朝都把重农抑商当做国策,是稳固皇权的手段之一。
但自曹丕的九品中正制后,士族门阀势力形成,他们为了扩大家族的产业和底盘,也要在市面上分一杯羹。而且强买强卖,以公对私,联合官府弹压商人的事,历朝历代都屡见不鲜。
商人在世家面前,就是唯唯诺诺,软弱可欺的奴才,只要他们想,怎么弄都行。即便他们没理,只要有罩着自己的官出头,也就变的光明正大的。
所以常威认为,不如利用世家和商人之间的矛盾来平抑粮价,至于怎么说服他们,那就更简单了,只要有人保他们得到公平的待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