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男人就是养家,养家糊口、奉养双亲是他们的天职,要是让年迈的父母去养活他,那岂不是乱了人伦。”
“读书?读书有什么用,他要是真能考上进士,早就当官了。依着奴家看读书没什么用,还不如老老实实去种地。”
“就是的,啥加不能干,俺们这些女人都能干,他凭什么不能干,俺爹活动不便,家里的地就指着他去弄哩,不能下地怎么行。”
“没错,幺妹说得对,老妇与他爹就指望他养活了,那里还有闲钱去供他读书,治疗那劳什子病呢!俺们庄家人,有了病,都是挺挺就过去了,这孩子就是在吴家惯坏了。”
三人的话,让明桂和杜景佺听了有些牙疼,把这谷家的人是把吴松当牲口用了,光想着让他拉磨,连口水都不愿给他喝,这也难怪人家不愿回去了。
且通过了这段话,也恰恰能证明,敲诈勒索的事,他们也是能干出来的。秦睿的确抓住了重点,既然分歧是孩子,还就从吴松本人说起,看看双方的打算都是什么!
现在态度明朗了,抛开身份不说,但论情理,吴家是倾尽所有,谷家是敲骨吸髓,这立见高下啊!可谷家站着律法上的理呢,明珪二人真想知道秦睿要怎么把这个颓势搬回来。
“好,本官明白了,你们意思是按照律法把孩子还给你们,而且吴松还不能给家里添加负担,为家里添砖加瓦,甚至养老送终!”
“换句话说,他生是你们家的人,死士你们家的鬼,就算是患有消竭之症,也依然要为你们谷家的生计而奔波,就是死,也只能死在奔波的路上。”
对于秦睿的话,谷家老妇和二个女儿,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则。
见到这种情况,秦睿先是笑了笑,随即言道:“我大唐以仁孝治国,以律法治天下,即便你们的要求不合理,但因符合律法,本官依然会判你们胜。”
秦睿的意思是吴松,从今日起就还给谷家了,他们今日就可以把人带回去,谷家也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使唤儿子,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与官府无关。
可有一点,不得不提醒他们,消竭之症不仅是个无底洞,更是一个累赘。一般人家子弟患上了这样的病,治与不治,全凭个人,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活到哪天就看他的福分了。
这对于他们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更加是雪上加霜,日子将一日不如一日,所以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主动权完全在他们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