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樊泳趁着新官清查刑狱,突然反咬一口,言京兆府受贿,与樊家一同坑害与他,这不是无稽之谈吗?均属于胡搅蛮缠,完全没有必要采信。
“众口一词就是真的,无稽之谈是不是说的片面了?”,话间,秦睿指了指张涚:“来,你告诉他,卷宗和实际的出入到底有多大!”
张涚为人是木讷了一些,但却是货真价实的进士出身,看卷宗,查详情,这点事还难不倒他。赵恪说的没错,这个案子看起是这样的,而且一般的官吏都会以为这是铁案无疑。
可实际上,却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其一:樊泳八岁丧母,又因为其父和继母容不下他,所以他是以乞讨为生,吃百家饭长大的,与樊府实无半点干系,父子之名,名存实亡。
其二,樊泳以军功获官,赐田,娶妻生子,现在的家境是他把肩膀上的七斤半系在裤腰带上,用命换来的,远不是江河日下的樊府能比的。
其三,樊府以亲族之名屡次滋事在前,其父樊喻又带着一众家小在乡间,及樊泳府邸败坏其名声,营造了樊泳忤逆的假象,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就是这个道理。
其四,樊泳杀其弟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与其父借着孝悌为名,讹诈不成,便生出恶念,殴打其嫂。那个男人能受了这样的侮辱,所以才痛下杀手的。
其五,大唐以仁孝治天下,又有言虎毒而不食其子,再加上樊泳杀人是事实,所以便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一开始就是恶人,其父、继母、继弟都是受害者。
“将军,那也没错啊,我唐律中明文规定,杀人偿命,不管樊泳的理由是什么,他杀人是事实,即便是他与其父之间另有隐情,也免不了受国法的处置!”
看着赵恪梗着脖子说自己无错,秦睿冷笑了两声,随即言道:“是,没错,你特么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本官换个方式问你,要是有人当着你的面揍你母亲,或者调戏、奸辱你的妻、女,你怎么办?是像樊泳一样拔刀相向,还是躬身致歉,来声打扰了!”
“本官告诉你,官儿不是这么当的,法外还要容情呢,更何况还是屡立战功的将佐。没有这些臭丘八舍生忘死,哪儿你们今天在长安城里高头大马、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