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骁笑够了,说:“行了。你放轻松,不管什么,且走且看。其实先头我就觉得你爸为了一个女人给你送出国不太对劲儿,现在看来,好像真有内情。”
他好心提点:“别为了一个不值当的女人跟自己亲爹较劲,犯不上。”
白绮罗歪头看他,看了好半天,缓缓说:“冯骁,我突然觉得,你这人有点意思。”
冯骁一本正经纠正:“我有很多意思,你可以慢慢发掘,保证满满惊喜。”
“切!”
白绮罗翻个白眼,率先走向陆美丽。
“你们玩儿的不错啊。”陆美丽不等她走到就起身带笑:“刚我跟荐鸣还说,真是天下间怎么就有你们这么登对的人。真是怎么看怎么合适。谁输谁赢?”
他们远远的看过去可见着二人亲密互动的样子了,十分和睦融洽。
冯骁此时也过来,他随意的坐在徐荐鸣身边,笑着说:“自然是我小未婚妻了,我小未婚妻无所不能。我未婚妻特牛逼,天资过人,百发百中。哎,荐鸣,你可帮我跟哥几个宣传宣传,往后我可是有靠山了,以后你们谁在搞我。我未婚妻可要教你们做人了。”
徐荐鸣温和的笑了一下,扫了白绮罗一眼,很快别开视线:“我们谁也不敢搞你吧?你未婚妻厉害,不是早就人尽皆知了么?”
冯骁:“那不一样,我未婚妻可不止拳脚厉害,枪法也厉害啊!咱们得实事求是,我这人不夸张,但是也不能给我未婚妻的技能说少了。我们阿罗技多不压身,不放在心上,但是这牛逼我得吹。”
白绮罗:“………………………………”
“行了行了,知道你未婚妻厉害,荐鸣还能不知道?都是北平地界儿上的。走吧,我约了一家法国菜,一起尝尝?”
“我未婚妻好像不太爱吃西餐啊!”冯骁又开口了。
白绮罗:“……………………表姐,你别理他。”
冯骁耸耸肩,跟了上去。
四个人一同离开靶场,冯骁绅士的为白绮罗拉开副驾驶的门:“美丽的小姐,请。”
话音刚落,他眼光余角似乎瞄到一道反光,毫不犹豫,他一把抱住白绮罗,迅速闪开……“砰!”
枪声响起。
白绮罗抬头望了一眼,十点。
果真不早了。
她坐了下来,低头搅动勺子,尝了一口。
二太太顺势坐在小几对面的另一个椅子,眼看她秀气吃东西,心中揣测她许是心情还可以,如此一来她倒是放心不少,继续开口说:“你爸前一段给你选了几栋别墅,只是又怕贸然定下,你不喜欢,因此一直等着你回来呢。正好冯公子也在,不如让他陪你一同去看一看选一选?”
白绮罗吃东西的动作顿住,抬眼看二太太。
二太太心里一激灵,赶紧笑着补救:“自然,我是知晓你今日可能要去陈女士那边,只是、只是陈女士昨日归来,少不得要见一见未婚夫,浓情蜜意。你今朝过去,若是撞上,怕是、怕是有些不太妥当。”
这话,二太太一点也不想说,谁乐意得罪火爆脾气的少女啊!
可是不说又不行。
二太太相当紧张了,她甚至怀疑小祖宗的碗会扣到她的头上。
只不过,出人意料,白绮罗似乎听进去了,她短暂的停顿之后说了一个好,随后继续吃东西。
二太太错愕一下,随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
二太太:“我这边有几张美罗戏院的戏票,你们若是看完房子时间闲暇,听听戏也是好的。最近正在上《黛玉葬花》,那是真真儿的好,场场爆满。”
白绮罗:“再说吧。”
二太太将戏票放在桌上,笑道:“也是了,年轻人现在都喜欢看电影,看戏总是差了几分。不过换换口味消磨时间总归也是好的。我给你放这儿,想看就去,若不想看送人也成。”
做完她男人交代的一切,二太太起身,含笑:“那二妈妈就先下去了,总也不好将冯公子一个客人一直撂在楼下。”
冯公子不管多么年轻,总归是个男子,而白家最不方便之处便是女眷太多,若都是她与老三这个年纪倒是也还好,比那冯公子大上十多岁,也不担心什么。可是偏生,府里的女子大多年轻。别看大个五七六岁,也难保不出问题。若是让她们招待客人,这就十分尴尬了。
而且,也总归要注意些的。
她匆匆下楼,只是刚走到楼梯口,心就提了上来,老八竟然不知何时下楼,站在冯公子不远处与他说话,脸上带着些羞涩温婉的笑意,看了十分扎眼。
二太太心下大怒,只道真是个不安分的,不过面儿上却还要绷住:“老八,你怎么下来了?”
怪不得当初老八进门小祖宗闹得最凶。这老八还真就长了一双狐狸眼,不安分。
她眼神锐利,又说:“刚才老七还找你呢,说是有个读书上的学问想像你讨教,只这一转眼竟是寻不到你了,没想到你在厅里。你赶紧去看看她那学问吧。急的团团转呢。”
这些不过胡诌,不过大家心照不宣就是。
八姨太惯常一身浅色,相较于旁人的妆容艳丽,平白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精致韵味儿。
听到二太太的话,她眉眼间暗淡了几分,轻声说了一个好。她歉意的冲冯骁一笑,婀娜转身上楼。只是还没走到多远,就看到白绮罗倚在二楼的扶手上看她,眼里带着深深的嘲弄。
她立时不知如何是好,一阵不知所措。
大抵是她太过异常,冯骁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挑挑眉。
白绮罗没给他什么好脸儿,冷淡下楼,路过八姨太,她突然就开口:“许佳怡,你要是能给冯公子勾引的跟我解除婚约,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八姨太瞬间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过很快的便化为浓浓的受伤。
饶是这样的时刻,二太太也险些喷出来。
她作为后母,还不是正式的,可不敢多管闲事儿,因此半垂着头,仿佛自己不存在。家中下人一听这话,更是大气儿不敢出了。
冯骁侧身半依偎在沙发上,手臂抬起搭在沙发的椅背,吊儿郎当的看着白绮罗,“我可以理解为,我和别的女人说话你吃醋吗?”
白绮罗目瞪口呆,她是这个意思吗?
这人怎么这么真情实感的自我感觉良好?
她撇嘴,一言难尽:“你这么自恋,怎么没被人打死呢?”
冯骁:“其实挺多人想打死我来着,不过他们听说我有一个更能打的未婚妻,就都放弃了。”
白绮罗:“………………”
冯骁含笑:“毕竟,打死了我,我未婚妻也不能善罢甘休啊。”
白绮罗从小长这么大,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