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低沉的牛角号响彻整个北境的上空,队伍快速集结,林挽月第一个冲上了城墙。
高德义和仲梁俊也来了,林挽月默默的退到一边,风尘仆仆的斥候跪在两位副帅的面前,报告道:“禀告二位副帅,匈奴大军来势汹汹,人数众多,已不足阳关城百里!”
“命令城外……”仲梁俊的话说了一半,被高德义打断:“命令城外防卫营,全力阻击,援军稍后便道。”
“是!”斥候跑着离开,军令如山,高德义先下了命令,仲梁俊也不好说什么。
林挽月安静的立在二人身后皱了皱眉:据她所知,城外的防卫军只有两个营,区区六千人是绝对抵挡不住大批匈奴的。
“高副帅,匈奴此次定是集中兵力,趁着我军多事之秋,来一探深浅的,在下的意见是立刻调拨六路先锋军与匈奴正面交锋赢取时间,骑兵营与弓箭手,掩护城外防卫的部队先撤回来,打探清楚匈奴这次的规模再做应对。”
林挽月听完仲梁俊的话,心中暗道:这个仲梁俊的意见倒是和她基本一致。
不过按照林挽月的想法,不应该配备弓箭手,一则这样的战斗配备弓箭手的作用不大,二则若是以撤退为最终目的,弓箭手为步兵,虽然可以起到扰乱匈奴队伍的作用,但是也影响了整个队伍的速度,若是不小心将弓箭手落到了最后,怕是要损失惨重,飞羽营可是她的直系部队,她心疼自己的兵呢!
林挽月刚想出言献策,却见高德义摆了摆手:“你急什么?先让城外的两个防卫营挡一挡,看看情况再说。”
听到高德义的话,仲梁俊为之气结:“高副帅这是何意?”
林挽月垂着眸子,稍加思考便想通了关节所在,她不着痕迹的扫了高德义一眼,将目光投向远方。
这个高德义真是好手段,为了排除异己不惜削弱北境的战斗力!城外防卫的两个营皆是右将军麾下的部队,想来是这右将军没有及时表明立场,高德义便将他最精锐的部队派到了最前线,任凭消耗殆尽。
自己不过走了短短两个月,这争权夺利的肮脏竟然蔓到北境来了!
林挽月握紧了拳头,心中闪过李沐最后一封信的内容:汝只需随波逐流,自有人拨乱反正……
身边的高德义竟然与仲梁俊公然争吵起来,两位副帅平起平坐,一时间大伙也不知道听谁的,但高德义的目的确实是达到了,没有支援的队伍出城。
林挽月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油锅中,这样的场合她若是出头,那么自己之前的布局和谋划就将成为泡影,若是她真的“随波逐流”这六千人恐怕就回不来了……
她明白李沐的意思,让她韬光养晦,积蓄实力,北境目前的局势“拨乱反正”的人,必定与腌臜的势力斗的两败俱伤,到时候自己一家独大坐收渔翁之利……
林挽月本以为很简单,只要自己放低姿态,安心做个闲散人员即可,却没想所谓的“随波逐流”要面对的竟是这些!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挽月备受煎熬,打了这么多年仗,她知道匈奴的速度,恐怕这会儿两边已经短兵相接,再不出兵支援,就来不及了!
“两位副帅!可否听末将说几句?!”当林挽月朗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从油锅里跳了出来,得到了良心的救赎!
吵的不可开交的高德义与仲梁俊停了下来,看着林飞星。
“两位副帅,末将愿亲率两路先锋亲赴前线,一则掩护防卫营后撤,二则探探匈奴虚实。”
高德义脸色阴晴不定,看着林飞星:“哦?林卫将军要亲自去?”
“是!请副帅成全。”
“老夫本就是要支援的,只是仲副帅一直和老夫争吵,延误了战机,既然林卫将军都开口了,老夫便准你所请。”
仲梁俊在旁边气的直哆嗦,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是他自己迟迟不下军令,如今却把延误战机的帽子扣到了别人的头上,将他自己摘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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