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听到林挽月的话,刚刚褪去的绯红再次漫上李娴的脸庞。
林挽月自觉失言,慌忙的从床上起身,向后退了两步,一边摆手解释道:“公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李娴看着林飞星,镇定心绪:“驸马可否转过身去?”
“哦,好。”林挽月见李娴没有因自己的莽撞生气,心头一松将身体转了过去,背对着李娴站的笔直。
不一会儿,林挽月听到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跟着深吸了一口气,缓解自己心头的异样。
“驸马,可以了。”
林挽月转过身来,看到只着一件中衣的李娴愣住了,褪去宫装之后,李娴穿着一身大红中衣,长长的青丝披散,红黑相衬,神秘又妖娆。
雪白的脖颈,优雅的弧度,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李娴虽知林飞星无法对自己做什么,可是十九年来还是第一次有男子这般打量自己,一向淡定的她也紧张了起来。
“驸马,寝吧。”
“是,公主。”
李娴说完,率先躺在内侧,床很大,留出了大片的空余。
新婚之夜的红烛须得彻夜燃烧,林挽月便挪到床边,小心翼翼的上了床,贴在床沿躺下;二人之间隔了一大块空余。
林挽月十四岁参军,前两年多的时间,都是与北境的士兵睡通铺,那股难言的气味给了林挽月深刻的记忆,后来有了独立的帐篷甚至立府出来,林挽月也只觉得周围的空气清新了许多,而此时此刻;香炉中袅袅飘出的龙涎香气,再加上从李娴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女儿香,给了林挽月全新的体验。
林挽月这几天都没有睡好,此刻闻着这样令人放松的香气,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李娴听着从背后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打量林飞星熟睡的侧脸。
只见这人贴着床沿,中间留出了大片的空余,仰面朝上,内侧的手置放在胸前,一派坦荡。
李娴从未如此近距离长时间的看过林飞星,她发现林飞星的侧脸很好看,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被摇曳的烛火远远的映衬,显得很立体;睡着的林飞星眉宇间的锐气尽数散去,气息变得柔和,更像是一位书生。
眼前的林飞星,实在无法让人将他与之前那个,用尽残忍手段折磨匈奴的人联系到一起。
看着燃烧过半的红烛,李娴心中感慨:认识林飞星只是一场偶然,舅舅拒绝参与宫中之事,自己无奈之下只好另作打算,只是林飞星那双黑白分明,黑多白少的眼睛给了自己很深的印象,特别是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很干净。
在大帐里,听到林宇汇报林飞星有隐疾不能人道,突然生出了妙计,自己终会嫁人,女子出嫁从夫,若是驸马人选不称心,婚后必会被处处掣肘,那珠儿怎么办?他还那么小,东宫不能缺了自己,从那时起,自己便打定了一个后备计划。
但那时候的林飞星还太过渺小,自己也没太认真的想过。
后来,他护送自己回宫,一路上经历了许多事情,自己意外的发现林飞星虽然底子差了些,但是悟性颇高,性子沉稳不骄不躁,又虚心好学;遂起了爱才之心,父皇壮年,东宫年少;林飞星的年纪正好,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将林飞星培养成下一代帝王手中的利剑,于是自己不惜在回宫的路线上绕了一个大圈子,就是为了有足够的时间在林飞星的心中埋下一颗种子。
宫宴上,林飞星颇受父皇赏识,我知道,自己押对宝了,父皇最喜欢的便是这种有能力的布衣少年,没有家世才更容易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