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勾弦的拇指上茧最厚,像一只小蚕般卧在那里,清晰可见。
如今这小蚕形状的硬茧,被生生的从中间切开,也多亏了这层突起的茧起到了“扳指”的作用,不然这手指恐怕要伤的更深!
林挽月两颊滚烫,偷偷打量正低着头专心为自己包扎的李娴。
李娴的双手犹如丝般柔软,林挽月觉得她手指拂过的地方,就像缎带划过一般,细腻,舒适。
林挽月紧张到绷直了身体,就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
林挽月感觉,此时此刻李娴托着的仿佛不是自己那布满老茧的手,而是她疯狂跳动的炙热的心脏。
每一下肌肤上的触碰,都仿佛是拂在了林挽月的心上。
痒痒的,无比骚动,她想要逃,又渴望再多些。
“好了,回到府上让丫鬟再帮你处理一下,上些金疮药好的会快一些。”
李娴抬起头,对上了林飞星的眼。
林挽月怎么也没想到李娴会突然抬头,自己的思绪和情感全都写在眼中还来不及掩饰,便被人家瞧了去。
“多谢公主!”
林挽月用极快的速度抽回了手,转身,飞也似地离开了,什么礼节都顾不上了。
李娴却站在原地看着林飞星逃走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适才林飞星的眼神,李娴见过;每当她和李忠独处的时候,李忠经常会用那样的眼神注视她。
相对于李忠的大胆和炙热,林飞星的眼神里夹渣了几分其他的东西,李娴尚且没有品味清楚,那最后一抹慌乱的神情她却是看的清楚。
怎么,堂堂北境最年轻的将军,也会有怕的吗?
明明知道本宫已经许了旁人,竟也会起非分之想吗?
思来想去,李娴却恍然发现自己对林飞星竟是出奇的包容!
适才,林飞星那样的眼神,其实已经算得上是冒犯了;可是,当她看着林飞星逃走的背影,却发现自己的心里并没有厌恶的感觉。
明明,这人是有隐疾的呢?难道也会起非分的念头吗?
李娴的心情有些复杂。
翌日
林挽月刚刚睡醒,就有下人通报说:有人送来一个锦盒。
林挽月洗漱完毕,命虎子将锦盒呈上。
“谁送来的?”
“来人没说,但是留了话,说:‘老爷您一看便知’。”
“哦!”林挽月点了点头。
打开锦盒,映入眼帘的是两样物件。
一个精致的瓷瓶,以及一环扳指。
看到这两样东西,林挽月的心头一跳,她将锦盒放在小桌上,先拿出了里面的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