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琛使了一个眼色,高瑀立刻带人端着衣服走了上来。
“这衣服是外朝进贡的波斯玉锻,一共也就三匹,实在难得,皇恩浩荡,特让侄儿送到皇叔这里,还请皇叔穿上。”
李珹澈扫了一眼那衣服,他冷冷的笑了笑。
“我母妃她遇难,现在已经薨逝,现在做儿子的为她穿白戴孝,乃是正常,为何要我换上一件衣服?”
高瑀恭敬的拱了手,他笑着解释着,“明昭律例规定,只有太后、皇帝和皇后崩逝以后其他人才能郑重的穿白带孝,淑太妃是妃,没有这样的规矩,还请承王别让瑾王为难。”
只有太后、皇帝和皇后才配的上这样隆重的架势。
太妃薨逝,是不许大动干戈的。
可是在沈婉凝看来,李珹澈这根本没有很过分的举动。
没有设置灵堂,也没有操办礼仪,根本算不上真正的“郑重其事”。
皇帝到底是怕了。
他知道李珹澈不是一个傻子,相反,他极其聪明,那些劫匪行事再周全,也逃不过李珹澈的眼睛。
李珹澈多少都会产生怀疑,所以皇帝给李璟琛派了三百个兵马,就是让他们斩草除根,这样一来也能永绝后患。
现在李珹澈平安归来,皇帝就急不可耐的想要压制李珹澈。
哪怕是逼得他脱下白衣,也能暂时安住皇帝的忌惮。
可是李珹澈并不是寻常听话之人,越压着他,就让他心里的怀疑越发加深。
他紧紧抱着牌匾,声音出奇的冷,“身为一个寻常百姓都有权利为自己的亲人这般,本王是王,为何连本王倒是不许了?”
李璟琛道:“皇叔,律例在上,不是你我所能改变,还请皇叔不要发难。”
李璟琛最高明的地方就是不急不缓,哪怕是碰到再大的事情,他都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
要不是沈婉凝与他生活了一辈子,怕也会被他这样秉公办事的样子给迷惑到。
可也正因为他规矩的样子,总是让人不自觉的偏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