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钦是知道的,夏予当年嫁给他的时候,将他当做天,当做神明,将他当做她的一切。
可后来陆淮钦也知道夏予不曾再这样想过了,只是没想到临死前还能听到这般赞誉的话。
“如果不是还想知道一些你的事情,还是舍不得放不下你,朕怕是早就走了。”
陆淮钦反握住夏予的手,看着夏予的眼睛十分认真道:“阿迢,我爱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
陆淮钦没想到夏予竟是会这么回复他,整个人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呆愣了许久,最后还是由夏予打圆场。
“我就是记得这句话的后半句,跟着你念了出来,没有别的意思。”
陆淮钦沉默半晌,最后只能用鼻子轻“嗯”一声。
气氛有些尴尬,夏予又道:“我托你查的那人如何?”
“西绞亡国之帝的十三叔,自幼留恋山水,对权势毫无兴趣。这人性格有些无常,不知所求到底为何。”
陆淮钦说的,正是李夫子李纪年,也可以是宋鹤,或是祝青,或是当日在西绞暗兵营救过夏予的那个男人。
“他本事很高。”夏予说。
“是。能悄无声息地打入大岐,还能在军营来去自由,不是一般人。可他也从未做过盗取机密之事,对大岐攻打西绞也毫不在乎,更像是个……”
“看戏人。”夏予接话。
“是了。你且放心,朕自会找人盯着他,你不必担忧。”
“好。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夏予还没有出乾宇宫,就被一个人扑倒在地。
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人就掐住夏予的肩膀,尖声质问道:“说,是不是你杀死了那个孩子?是不是?你快说!你要再不说,我让孩子她娘来杀了你!”
夏予看着涂了满脸白粉的何幸,是说不出的哀恸。她任由何幸晃着她的肩膀,最后看着何幸被人拖走……
他的两只手一直在不停地比划,眼睛时而盯着夏予看,时而盯着别的宫女看。
跟在何幸身边的新内侍将夏予扶起,又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