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钦也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有点诡异,他们父子之间从未有过这般亲近的举动。
可他替他整理衣服,不过是怕夏予见到,届时觉得他连孩子都带不好。
陆淮钦神色微异,连忙收手。
冰冷的语气一反常态的带了几分嗔怪来掩饰自己的心绪:“走了才多远就乱了衣服,礼仪都被你学到哪里去了?”
“父皇幼时从不乱礼吗?”
“从未。”
自家父皇说的十分自信,陆时谦知道这是事实。
教过他们父子的太傅时常拿二人比较,隐晦之意便是儿比不了父之聪慧,父比不了儿之谦和。
但到底是父子,骨子里的疏离和寡言又是一样的。
陆淮钦幼时八面玲珑,会审时度势,其实只是猎人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而陆时谦看似对谁都谦和有礼,几乎不会忤逆谁,可越是这种对谁都无差别对待,越看得出少有人在他心里是特别的。
陆淮钦敲了门等了许久,无人开门,也无人应声。
他与陆时谦对视一眼,心头顿生怕意,生怕夏予出事,忙要破门而入。
脚刚抬,便见了夏予从里面开门。
夏予看了一眼陆淮钦抬起的脚,脸色未变,径直入屋抱起八戒。
“朕见你许久未开门,以为……”
“天还没亮。”
夏予这样一说,陆淮钦才意识到,
依照夏予往日起床的习惯,自己是来早了。
他连忙拽着陆时谦到夏予面前,“阿迢,朕要和你说个事。”
“我知道的。”
夏予只是撸着猫,神色依旧淡淡。
她不在乎的模样让陆时谦瞬间敛眸,长睫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将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
突然一只手落在了陆时谦的头上,陆时谦惊讶抬头,那手又滑到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