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钦脸色有些难看,没有回答夏予的话。
半夜陆淮钦被一阵痒意弄醒,他知道自己是要咳血了。死死咬住牙关跑到外室,咳得撕心裂肺,才止住痒意。
何幸递来帕子,陆淮钦擦拭掉唇边遗留的血迹,眼底突然满是哀戚。
“朕怕是连三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
“陛下若是不这么操心,国事不亲力亲为,凡事都丢给别人,怎么会没时间。”何幸眼眶湿润,少是指责,多是心疼。
“朕若不尽力一些,难的只有徊远。”
“陛下还答应陪贵人出去走两个月,如今这样消耗身体,怕是连出宫都撑不到了。”
陆淮钦猛地拽紧了帕子,“如果朕走了,你要好好辅佐徊远。太子就让她带走,她定是不愿看着自己的骨肉被困在这围城之中。”
“奴才和陛下一起走。”
“何幸!”陆淮钦蹙眉,“朕不需要谁来陪葬。”
“奴才自愿的。自记事,奴才就陪陛下身边,寒来暑往,一晃已是数不清的春秋。奴才的命是陛下给的,自然也要还给陛下。”
“那林家姑娘怎么办?”
陆淮钦如是问,也并不想听到何幸的回答。因为在林意笙的事情上,何幸向来口是心非。
他蹑手蹑脚回屋,见夏予还在熟睡,才心安地替她拉上被踢开的被褥。
从那夜过后,夏予再也不能踏进乾宇宫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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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暑。
夏予陪林意笙在御花园乘凉。
今日的日子是特殊的,因为治陆时谦病的药终于研制出来了。
夏予第一时间赶来将这消息告诉林意笙,林意笙高兴得嘴都没合过,同夏予絮絮叨叨,欢快的像只小鸟。
“既然治好了,没多久陛下就要将人接回来。”林意笙高兴地拉住夏予的手,“阿迢,再不要多久,你一定会收到人生中最幸福的消息。”
夏予被林意笙的笑意感染,心情也稍好,问:“和殿下有关吗?”
林意笙到底不敢戳破,拐弯抹角道:“和陛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