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迢,信朕最后一次好不好?”
“好啊。”
陆淮钦瞬间看向夏予,神色有几分怔愣,许是没有猜到夏予会这般爽快答应。
“除非你去死,去地下向谦儿和方丈忏悔。”
听了这话,陆淮钦喉结一直在滚。他清楚地知道夏予不是在开玩笑。
原来在她心里,他是要给陆时谦和方丈偿命才配说对不起。他要死了,她才肯再信任他一次。
脸上的鲜血滴落在陆淮钦的手背上,他看着那抹殷红,眼底的光渐渐灭了下去,反而剩了一丝对自我的嘲弄。
他背靠着椅子,深陷至其中。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坐着的时候软了脊背。
长指徐徐搭上膝盖,在上轻叩,望着夏予的神色越发晦暗不明。
“当时全国上下都在追查朕,你以为以方丈那么聪慧的人,会识不破朕的身份?”
夏予脑中闪过方丈死前同她说的“对不起”三个字,脸上瞬间爬满绝望,捂住胸口喘气。
她不想去相信陆淮钦的话,她不敢想从小把自己养大的方丈会做这样的事情。
可方丈死前没由来的三个字和那眼神,以及那封出现的恰恰好的信让夏予不得不多想。
一息之间,她所坚信的所有的信仰仿佛都崩塌。
她爱的,尊重的,敬仰的,信任的,关切的所有的人,仿佛都能往她身上插一刀。
“方丈会武功,屋内有一把刀。他没出家前,在禁军任职。”
陆淮钦的话无疑是在夏予心口补了一刀,夏予浑身被抽空了力气,瞬间软在地上。
陆淮钦眼底露出一丝讥讽,徐徐走到夏予身边。
他拭去脸上的血珠,将其擦在夏予的脸上,随后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脸。
“如何,得知真相,痛快了吗?”
夏予抬手就要给陆淮钦一巴掌,可手刚抬起来,就被他死死捏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