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是像,便能让她情不自禁吗。
猎人忽然开口,“或许你应该吃一些药,你大概是真的过敏了。”
赫瑞坐起身,捏着羽毛笔的手略微颤抖,违心地写下,「你说得对。」
人类的药品对她用处不大,就连致命的毒药在她面前也不过是一颗糖。
缪兰回头辨认她的字,随后拉开抽屉,把不久前收进柜子的药瓶拿了出来。
白色的药品,贴着印刷了通用字的标签。
缪兰倒出两颗,给她送了过去,小巧的药片在掌心上躺着。
赫瑞伸手接过,白色圆片轻且单薄,看不出含有什么成分,但就算是毒药,也没有关系。
百毒不侵,不死不生,这是恩赐,也是诅咒。
永生的诅咒。
赫瑞没有将室友突然的好意太放在心上,勤勤恳恳地扮演着人类,接了水后,不假思索地把药送入喉中。吞得太快,她甚至感受不到药片的味道。
缪兰轻微点头,“吃了就好,一会就不会红了。”
赫瑞双目微弯,眼睫阴翳映入眼底,眸中没有笑意。她又躺了回去,只是人类的床几面俱无阻隔,这很难让她放松。
所幸,散发着香味的室友没有再关注她,也许是今天刚到校的缘故,对方也很困倦,躺下后没过多久,气息就变得缓慢绵长。
轻微的呼吸声更像是一剂猛药,让赫瑞头晕目眩。
赫瑞缓慢地把双腿从床上放下,蹑手蹑脚地朝柜子走去,蜷进了衣柜里。
喉中有陌生的气味绽开,如锈久的铁,甜却不腻。
她对自己的血液十分熟悉,这在口腔中散开的味道并不属于她。
赫瑞皱眉,抬手摸向脖子,那两颗药大概已经滑进胃里了。
这很离奇,嗜血欲竟因为人类施予的药片而受到些许压制,久违的困倦劈头盖脸而来。
属于人类的白日总是很漫长,所以大多时候,血族像是十足的嗜睡者。
只是伊狄涅芙学院里到处都是稚嫩的猎人,身上气味芬芳香甜,更别提寝室中还有一位吊着她胃口的,所以赫瑞睡得并不是那么熟。
德玲回来后,便窸窸窣窣地收拾东西,不知道在弄什么,弄得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