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被赵轶一手钳住脖子,狠狠撞在柱子上,赵轶手下没有半分留情,柱身与太上皇后脑撞击的地方,留下大片血渍。
太上皇痛呼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赵轶,艰难骂道:“你……大胆……畜生……畜生……”
掐住他脖子的手如同铁箍一般,却并不太紧,最起码他还能勉强发出声音,和身体的疼痛相比,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心里上的羞辱和难堪。
他乃九五之尊,他生来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他做了几十年皇帝,十年太上皇,他习惯了至高无上,生杀予夺……便是谋划失败了又如何?他一样是大乾的太上皇,一样是皇帝的父亲,皇子的祖父,谁敢拿他怎么样?
以他的身份,哪怕是改朝换代、乱军攻城,最后也有一盏毒酒、一席白绫的尊严,做梦也不曾想过,会有一天被人掐着脖子摔在墙上,撞得头破血流。
顿时怒火中烧!
畜生!杂种!当初就不该留着他!
满腔怒火还来不及喷泻而出,就看见赵轶手里多了一把匕首,轻飘飘道:“太上皇陛下,你不会不知道,谋逆是死罪吧?”
乾帝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冲上来按住赵轶的手,喝道:“轶儿!你疯了!还不快放手!”
语气严厉,声音却压得很低,此情此景,断不敢给第四个人看见。
赵轶一肘撞在乾帝胸口,乾帝并不会多少武功,被推出去数米远,眼睁睁看着赵轶将匕首慢慢刺向太上皇胸口:“赵轶!”
太上皇眼中终于显出恐惧之色,双手死死抓住赵轶握着匕首的手,拼命推拒,指甲在赵轶手背上留下道道血痕,却依旧绝望的被他带着一起,缓慢但坚定的将匕首刺进自己的胸口。
“噗!”
利刃穿胸的声音清晰入耳,剧痛和绝望一起传来。
“你……你敢……”
匕首被慢慢拔1出去,再刺1进来,鲜血喷在赵轶胸口。
“疼吗?”
“后悔吗?”
“害怕吗?”
一刀,两刀,三刀……赵轶松手,退开两步,看着身穿龙袍、一身是血的老人顺着柱子慢慢滑下去,歪在地上。
他还没死,几乎挤出眼眶的双眼死死盯着赵轶,吐着血沫的嘴不断张合,不知道是在求救还是咒骂。
“不是喜欢将人视作蝼蚁吗,不是喜欢践踏别人的生命吗?”赵轶将匕首扔在他身上,平静问道:“被杀的滋味如何?”
乾帝狠狠一耳光扇在赵轶脸上,气的浑身发抖:“你疯了?!他是你祖父!”
他这一掌完全没有留力,鲜血顺着赵轶嘴角蜿蜒而下,赵轶恍如未觉,嗤笑道:“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他,心血来潮趴在宫女身上发泄了一回,生了父皇你出来?”
话音未落,又挨了一耳光。
赵轶低头抬手,用袖子慢慢擦掉嘴角的血渍。
乾帝两眼通红,怒斥道:“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祖父,没有他就没有你,赵轶……你今天能亲手杀他,明天是不是就能亲手杀了朕?”
赵轶勾勾嘴角,漫不经心道:“是啊,所以父皇不妨未雨绸缪,先杀为快。”
“赵轶!”乾帝缓缓摇头,沉痛道:“朕从小教你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你……”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赵轶冷笑,道:“这些东西有用吗?有了它们,我在秦淮河接客的时候,能多拿几个赏钱?”
“赵轶!”乾帝手举起来,却没能挥下去,捏成拳放了下来:“你真的疯了。”
赵轶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乾帝平静的声音:“你觉得逸之知道你为他做出这种事,他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