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满心功利
、谄媚却仍作遮掩的娄敬做来,不过是东施效颦,画虎类犬。
若非吕布曾数次将‘智者千虑或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
一得,大王当多听听旁的意见’挂在嘴边,他早将此人撵了出去。
早忘了这话自哪儿听来、更丝毫没朝身边那无
事不低调的李车子身上想的吕布,自是不曾料到,凡事总冷冷淡淡、看似充满威仪却不怎上心的项憨子,偏将他的话全都
记得清清楚楚。
见部将浑身瑟瑟,不敢抬头,项羽稍缓语气,平静道:“若他不愿沐浴更衣,便不必入宫来了。”
闻言,身上已被汗水打湿的部将,才终于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他连忙应下,待回到府中,立马将差点害死自己的娄
敬给臭骂一顿。
若非陛下亲口叫他转告这话,他恐怕已将娄敬直接赶走了,哪儿还会顾念同为齐人之情!
挨了一
顿劈头盖脸的唾沫星子,娄敬心中愤怒,面上兀自忍着,讨好地向险被连累的这将军致歉。
他若真是不重名利的硬骨
头,早顺着脾气,甩袖离去了。
但他千里迢迢赶来,堪称孤注一掷,为的就是抓住时机、一鸣惊人,哪会愿意无功而
返?
遂唯有咽下这口气,老老实实地洗浴过后,更换上华美朝服,再入宫去。
然而楚帝显然有政务需理,足足让
娄敬在殿外恭敬等候了两个时辰,站得双腿酸痛,脖颈发僵,才召见之。
单是斟酌用词,就用了整整二个时辰,终于
给奉先的信写好的项羽很是满意。
召见娄敬时,心情仍是不错:“汝为何事而来?”
娄敬俯身一拜,敬问:“听
闻陛下招抚镇北军,想必是有意防范势头正盛的匈奴人罢!”
项羽淡淡道:“哦?”
见项羽不置可否,娄敬心里
稍紧,面上仍镇定道:“若陛下当真意在如此,臣下有数分拙见,不知陛下可愿一听。”
项羽漠然地“嗯”了一声。
娄敬暗松口气,将心一横,滔滔不绝道:“天下向来就无千日防贼的道理,陛下于马背上亲自冲锋陷阵,征伐四方,
夺得天下,重视军势虽是无可厚非,然治理天下,却不当轻易动用武力。须知将士披坚执锐,渴望休憩;农夫无暇耕种,
渴望安定;百姓疲惫,渴望和洽。倘若陛下再起兵戈,又何来休养生息、恢复国力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