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自项王那日下令后,这位吕将军若想入王帐,无需再先经通报……单凭方才大
王当着楚众高官的面,亲手赐下的佩剑龙渊,这偌大楚营即无吕布不可长驱直入处。
吕布大大方方地入帐,双目往四
下一扫,见除一丝不苟地端坐在主位上的憨王外,并无别人,顿时连恭敬的样子也懒得做了。
他草草拱手一礼,不等
项羽开口,就在老位置上落了座。
因二人位置离得极近,都是身长腿长的颀长个子,加上吕布坐姿还是一贯的随意…
…
项羽面色如霜,此时却敛了目,目光静静落在那一晃一晃、只消往前再靠半寸,就能抵着他膝头那一截修长漂亮的
小腿上。
吕布全然不察呆王在走神,顶着副‘老子早猜到了’的得意表情,难掩期待地问道:“大王有何吩咐?”
项羽被唤回神,闻言微愣。
吩咐?
他缓缓地眨了下眼。
……并无吩咐。
吕布偷偷摩拳擦掌,哪里察觉
出项羽此刻的茫然。
他绝非高伏义与陈公台那等劳碌命,之所以盼着来活干,实有各种原因。
他随楚王军驻这灵
璧处已有数月,不仅嘴里淡出鸟来,浑身筋骨也闲得发酸,眼看着方天画戟再闲置下去,保不准都得生出铁锈来。
只
消一想韩信那便宜兄长此刻保不准正在魏国大杀特杀,就忍不住感到几分技痒,着实想去掺上一脚。
况且他来此的主
要目的,哪是为这憨子锦上添花,陪其闲得发慌?纯粹是怕了对方又脑子抽抽、去行那屠城的混账缺德事儿。
既项羽
已然醒悟,一时半会也无仗可打、更无城可屠,他没了后顾之忧,何不出去溜达溜达,好为早日达成杀耗子的大业添砖加
瓦去?
项羽哪知爱将这番曲折心思,只漠然从旁提起一物,推至对方身前,言简意赅道:“能饮否?”
好酒!
吕布曾为酒中老饕,一闻那醇香之气,就知酒酿优劣,眼睛不禁一亮。
他下意识地就要回句“能”,却猛然忆起仅
醉两回、就险些坏了两回事的惨痛教训,顿时将伸至半途的手给果断撤回了。
对上项羽疑惑的眼神,他大意凛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