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脸色,正眼看向这狂肆大胆的儒生,冷冷道:“那汉王打了甚么主意,你便直说罢。”
由先前的‘逆贼’到
‘汉王’,称呼上的转变,让看似胸有成竹的郦食其心里一松,瞬知此事已成。
当黥布接见郦食其时,原楚柱国、现
临江王共敖则在得令当日便召将点兵,凑出三万兵卒来,马不停蹄地往平原赶去了。
不知为何,项羽这回竟是难得表
现得耐心十足。
一晃眼的功夫,十日已然过去,他等来了远在临江的共敖的部曲,却始终未见离得更近的九江与衡山
二国来人,脸色越发难看。
而楚国大军始终按兵不动,不仅叫平原百姓很是费解,惴惴不安,连智囊范增亦猜不透霸
王所想。
唯有吕布易地而处后,凭着过往经验,很快摸着一点头绪,不由大感诧异。
这憨子霸王,竟在观望
!
一向行军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项羽,竟是一反常态地拿出了十成耐心,在静候局势明朗。
至于常山国的张陈
相争,根本不被项羽放在眼里。
连牵头的首叛、齐地田荣已然伏诛,受其兵员援助的陈馀孤军为战,又怎么可能是楚
军对手?
以楚军之骁勇强势,一旦介入,不出三日,此叛必将平复。
项羽更为看重,不惜延后战机,一直静候的
,自是自分封以来,便态度不明的衡山与九江国。
就看后者究竟是乖乖顺服,还是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然而项羽
这等得起,常山王张耳却吃不住陈馀的猛攻了。
他与陈馀曾为刎颈之交,一为赵国丞相,一为赵国大将,却因巨鹿之
事猜忌交恶,现杀得如荼似火,不可开交。
即便交战激烈,二人都未忘记关注东边的战局,一听项羽已亲率楚军平定
首叛的齐地,诛杀田荣田横,顿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张耳知晓援军即至,士气大增;而陈馀为将多年,虽知身临绝境
,却因骨子执拗,不肯屈服,哪怕明知不敌项羽,也要击败张耳出口胸中恶气,是以不退反进,攻势越盛。
而张耳本
非陈馀敌手,坚持近十日后,却始终未等来楚军,心中顿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