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到肉的梁牧泽,松开钳制着她的手,接了一块她递过来的蛋糕,没有叉子没有勺子,不用任何工具,就那样一口几乎把蛋糕吞进肚子,忿忿不平的样子,似是和蛋糕有着无限仇怨。
甜腻香滑的芝士,入口即化的感觉,夏初吃的津津有味。梁牧泽抓了一把小叉子把玩着,可是不出三秒,不锈钢材质的小叉子就弯了腰……
夏初被惊倒:“你干什么?”
梁牧泽看看手里的叉子,无奈的瘪瘪嘴巴,又反着把它撇过来。本来一直过分关注着蛋糕的二喵,此时此刻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梁牧泽威胁似的把叉子杵到二喵脖子边,眼神凶狠,二喵被吓得“喵呜”一声跳下桌子跑开。
夏初看着那个瘦弱的叉子,“咕咚”吞了吞口水。梁牧泽放下叉子,指指自己的嘴角,又指指她。
夏初会意,用手背擦嘴巴,“还有吗?”
梁牧泽点头,接着大手抓住她的,探身过去,用舌头将她唇瓣附近的芝士舔掉。夏初惊讶于他的动作,吃惊的微微张开嘴巴,梁牧泽的舌头就那样轻而易举的滑进去,握住她的腰的手臂一个用力,直接把她从椅子上捞起来落座在自己腿上。霸道的舌搅动着她的口腔,一圈一圈与她的小舌缠绵,似是要把她所有甜蜜全部吸走一样。
夏初被吻的气短,脸颊绯红,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重心,完全附在他身上,胳膊不自觉的环住了他的颈项。似是有一股气流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体里来回乱窜,被吻晕的夏初手缓缓上移,却被梁牧泽的板寸头扎到手掌,一个激灵让她清醒。
微喘的夏初和梁牧泽分开,他眼里情欲那么明显……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夏初却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他的手臂更用力的环着她,声音有些沙哑,说着完全与现实现景无关的话:“礼物以后补你。“
夏初小脸潮红,咬着下唇轻轻点头。
梁牧泽眼睛发红,紧握着她的腰身,“夏初,你起来。”这一句话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不要。”她的声音很小,可是很坚定。
梁牧泽猛的把她环在胸前,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丝毫空隙。用足以泄漏他情欲沙哑声音说:“你再也没机会了夏初。”
话音刚落,在夏初在一声闷叫中,已经被梁牧泽扛在肩头。
梁牧泽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主卧门口,一脚踹开主卧室的门,在客厅的灯光下,卧室里有微弱的光线,那是暧昧不清的颜色。
主卧的床那么软,夏初一下子陷了进去,像她的心,陷在他身上,不可自拔。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那么明亮,夏初忍不住的伸出手抚摸着他的眉眼,指腹轻轻划过他的眼角、眉毛、高挺的鼻子,最后是薄唇。夏初能听见他倒吸冷气的声音。
梁牧泽拉开她的手紧紧握住,薄唇的堵上她的,宽厚的大手如烙铁般在她身上游走,粗糙的手掌贴上她细滑的娇嫩肌肤,似是能擦出火花。夏初完全僵硬,不知如何是好,主动完全由梁牧泽掌握。他的动作温柔,似是她是他爱不释手的宝贝。
一时间,满室旖旎。
米谷从夏初家里出来,虽然有点儿不甘心,不过梁牧泽看起来还算是一个靠谱的人,只要能让夏初幸福,就好。
走出大厦玻璃门,昏暗中一辆车子就停在大厦前。很少见轿车品牌,价格极其好看,米谷忍不住的多看了两眼。最后,目光落在车牌照上。是她认识的号码,是裴俞的车。看来自己的揣测没有错,他喜欢夏初。
米谷不自主的向着车子走过去,透过玻璃,似乎能看到车内的身影,她轻轻敲响了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车里一片黑暗,小区的微光映着他的完美的侧脸,米谷笑着打招呼:“您好裴先生,还记得我吗?”
裴俞干脆打开车门下来,“好巧,米小姐。”
“叫我米谷就好。”
“那你也不用喊我裴先生,裴俞。”裴俞笑着,声音温润如玉。黑夜给了他一双黑色的眼睛,也成功遮住他眼里的力不从心。
米谷点头,“好吧,裴俞。”
“要走了吗?”
“是啊。”米谷眼睛偷偷往上瞟了瞟,他应该知道梁牧泽来了吧?
“上车,我送你。”
“不用,”米谷摆了摆手,“我是看见你的车子,所以过来打个招呼,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反正我也准备走的。”裴俞绕过车子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等着米谷上车。
“谢谢。”米谷点点头,低头钻进副驾驶位。
车子驶出小区,车子里安静如斯。裴俞摁开音乐,班得瑞轻音乐缓缓流出,静静的划过心间,能驱掉心头的阴郁。
裴俞一手抚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托着额头,对面来的车子的车灯打在他的脸上,有一览无遗的疲惫。车子忽然减速停在路边,裴俞转头问米谷:“喝杯咖啡?”
米谷看了看窗外ffeeshop的招牌,“太晚喝咖啡不好,你等我一下。”
“喂。”
米谷自顾开门下车,裴俞喊她,她只是回头摆了摆手。再回来,米谷手里端着两杯热巧克力。递给裴俞说:“热巧克力,比咖啡健康。”
“谢谢。”裴俞笑着接过杯子。
热气和香气扑鼻而来,米谷轻轻吹了吹,轻快的说:“就算是,付车费了。”
裴俞点头,认真的看着杯子,浅浅喝了一口,从没尝过的味道,暖暖香香的,味道还不错,“这可比坐出租车贵多了。”
米谷靠在舒服的椅背上挪了挪身子,“一分价钱一分货嘛。”
巧克力的浓香溢满车厢,他们都选择不说话,听着音乐,喝着暖胃的热饮,玻璃上是一层薄薄的雾气,隔开了外面的严寒,也隔断了裴俞不想面对的人和事。
一大早就清醒的夏初,蒙着被子装睡不肯起来。她希望他赶紧滚回部队,这样可以不用面对他。太尴尬了!下身火烧似得的痛感、和身上残留着的他的体温,无一不提醒着她昨晚是如何厚着脸皮拒绝离开,如何和他一起双双滚床单……
可能是真的担心他会在未知的时间有危险,怕他受伤,更怕他……所以她一冲动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只知道,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开,不能……
“要迟到了。”
一个磁性沉着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夏初听那个声音,脸立刻就红了,把头更深的埋进枕头里。
梁牧泽赤裸着胸膛,古铜色的皮肤肌理分明,健硕胸肌、腹肌看起来极其性感。他单臂撑着床上,盯着眼前把自己裹成“一坨”的人,继续耐着性子重复道:“迟到了。”
“请假。”一个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梁牧泽压低身子,找到她头的位置,用自己的额头隔着被子抵着她,“夏初,你不用不好意思。”胳膊环住“圆滚滚”的人,声音里尽是诱惑和宠溺。
夏初:“……”
梁牧泽笑意更浓的说:“我不会强迫你负责的。”
几秒钟的安静,夏初没有像预想的那样拉开被子坐起来,仍然摆着自己的造型,继续装鸵鸟。梁牧泽也不再说什么,就那样隔着被子抱着她。
“你对我负责就行了。”
梁牧泽听见她的低语,因为被子隔着的缘故而听起来柔柔的软软的,带着一丝江南女子的娇羞。
眼前的光线猛然明亮起来,恍惚间,被子已经被拉开,夏初看道梁牧泽的脸放大了数倍出现在她的眼前。
“我负责。”梁牧泽捧着她的小脸,非常认真的说。
夏初闪着眼睛,隔了一会儿才说:“少校同志,是你自己对夏副司令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相信了,现在怎么办?”
梁牧泽扯着嘴角微微笑着,每当他发自内心笑的时候,眼睛微眯,一侧的嘴角向上挑,旁边还有一个不明显的笑涡,眼里有化不开的浓浓深情,看起来特别迷人。
“怎么办呢?”他的手指拉着她一撮头发,在指尖绕着。
夏初说:“说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落地生根。”
“我只是说他所担心的绝对不可能发生,我好像没有说是什么吧?两个世界……也完全不能说明什么,”梁牧泽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落在他的唇边,“你说呢,大喵?”
“你居然忽悠领导!”
“随机应变,这是现代军人的必修科目。”
他的手又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呻吟声从她的喉咙溢出,夏初抓住仅存的一丝理智,阻止了晨间运动,脸颊绯红推着他赤裸健硕的胸膛,“上班!”
夏初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脸也埋进被子里。偶尔把被子拉开一条小缝,看某人站在床边穿衣服。
梁牧泽套上裤子,转身看见仍是一坨的夏初,撑着床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说:“我是不是太卖力了?”
夏初大囧,躲在被子里猛摇头,“你先出去。”虽然昨夜两人缠绵云雨,可是她还是不习惯裸着出现在他面前,太羞人了。
房门阖上的同时,夏初探出脑袋瞅了一圈,才拉开被子下床,银灰色桑蚕丝的床单上一块暗红的血迹分外明显。
腰背酸痛,夏初裹着被子跑到卫生间,开了莲蓬头冲个热水澡,洗去疲惫和酸痛。
清洗完毕,夏初披着被子,轻轻拉开门,扫视了一圈没有他的身影,才惦着脚尖蹑手蹑脚的往自己房间挪动。
“怎么不穿鞋?”
一声呵斥从门口传来,夏初没敢回头,直接加快速度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
梁牧泽一手拎着早餐,无奈的看着她匆匆跑掉的背影,从裤兜里拿出一直震动的手机,放置耳边:“怎么?”
想彼端的人着急的说:“还不回来?兜不住了,大队长知道了。”
“嗯。”
“嗯什么?赶紧滚回来。”中队长在电话那头低吼。
“知道了。”
“回来往死里罚你我也不管,不让我省心。多大事儿啊大晚上跑回去,晚一天是能天塌啊还是能地陷啊?”
“人生大事,就这样。”语毕,梁牧泽便切断电话。
夏初换了衣服,把湿答答的头发吹干才走出房间。梁牧泽把买回来的早点用盘子和小碗装好,坐在餐桌边看着她,说道:“吃饭。”
夏初跟小媳妇似得,迈着小碎步走到餐桌旁,一坐下就开始埋头苦吃。
梁牧泽问:“不请假了?”
“嗯。”夏初点头。
“那打报告吧。”
夏初终于抬起了“沉重”的头颅,有些不解的问:“什么报告?”
梁牧泽看着她,认真的说:“结婚报告。”
夏初说:“我没同意结婚。”
“你答应了。”
“没有!”夏初理直气壮,她什么时候答应结婚了?早上他也只是说会负责,又没求她嫁给他,她为什么要答应?
梁牧泽隔着桌子拉近两个人的距离,眼里闪着情绪,沉着声音说:“昨晚上答应的,难道要反悔?”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啊!”一个片段闪出脑海,夏初赶紧闭上嘴巴,昨天不清醒的时候,似是说了什么。
“嗯?”梁牧泽挑高尾音。
夏初干咳了一下,继续低头吃饭。不接话茬,也不反驳,只当没有听到。梁牧泽不再追问,反正夏初已经是他的了,谁也抢不走,就是亲爹也不行!绝对不行!
回部队前,梁牧泽先把夏初送回医院。车子停稳后,他却拉着夏初的手不肯让她走。夏初着急的掰开他,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又是上班时间,万一被认出来影响不好。更何况他们两个现在都穿着军装呢,就算没人认出他们是谁,被陌生人看见两个军人在车里拉拉扯扯,影响也不好。
梁牧泽紧紧攒着她的手,有些欲言又止的样。
“有话就说,你能不能先把手放开?”夏初低声和他商量着。
“夏初,我很认真的跟你说,不要和裴俞来往,不要和他有任何接触。电话、短信、见面一律杜绝,答应我。”梁牧泽说的何止是认真,简直命令。
“你是……吃醋了吗?”夏初忽闪着大眼睛问道。是吃醋吗?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却又不太像。
梁牧泽沉了一会儿,“是!记住我说的话,不要有任何联系。上班吧,我会给你打电话,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
夏初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又不知道是哪儿不对,毫无头绪。思索中,梁牧泽已经帮她打开车门,催促道:“去吧,不然要迟到了。”
“嗯,开车小心点。”
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街口,夏初过了马路走回医院。一整个上午都毫无精神,昏昏欲睡,不停打瞌睡。
医生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都看见了她眼下的黑眼圈,关心的问她是不是没睡好云云,夏初只能干笑着点头称是。的确是,没有睡好!
梁牧泽的嘱咐纯粹多余,因为夏初自生日前见过裴俞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他的消息,没有电话、短信,更不会见面。
开始数九的时候,g市的气温也开始随之下降,但是相比与北方的天气,仍然是暖和的过分。适合穿裙子的气温,她依旧是几套军装轮着换。
就在她满足与这样有思念有幸福的小日子的时候,生活又给她来了一段微波澜。她笑称,生活调味剂。
那个下午,夏初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在喊她的名字。顺着声音,看见一辆灰色小跑。夏初慢慢走向跑车,歪着头想看清车里的人。
“嫂子,是我。”打开车门下车的是梁韶雪。不再叫她夏初,而是嫂子。夏初最近已经慢慢熟悉了这个称谓。
“小雪?你什么时候到的?”夏初有些惊喜,从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有三四个月了。
“昨天刚到的,有个活动来参加一下。今天没什么事儿就来接你下班喽!先上车吧。”梁韶雪笑吟吟的站在跑车边,她身着一件驼色burberry风衣,半长头发在风中随意飞舞着,神色有一丝丝得意:“这车还不错吧?我从主办方的车库里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