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天际血光翻涌，一道猩红的身影踏空而来。

冥河老祖身披赤红道袍，衣袂翻飞间似有血浪涌动，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戮气息。他身后悬浮着两柄绝世凶剑——元屠、阿鼻，剑身缠绕着猩红煞气，仅仅是剑意散发，就令五庄观外的灵草瞬间枯萎。

"好一个冥河老儿！"孙刑者金睛闪烁，心中暗惊。这两柄先天杀伐至宝，乃是洪荒中少有的杀人不沾因果的凶器。

更可怕的是，冥河老祖炼就的四亿八千万血神子分身，使得他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只要血海不枯，冥河不死，即便是圣人也难以将其彻底灭杀——毕竟血海连通地府，若强行燃尽血海，必将承受无边业力，甚至可能跌落圣位。

"冥河！"镇元子大仙白须怒张，袖袍无风自动，"当年红云老友的因果，贫道还没有与你了结，想不到你还敢来五庄观！"

话音未落，人参果树突然剧烈摇晃，万千枝条如灵蛇般舞动。与此同时，地书"山海经"在虚空中哗啦啦翻动，每一页都浮现出不同的山川河岳虚影，磅礴的地脉之力在观内汇聚。

冥河老祖却只是轻笑一声，枯瘦的手指轻轻一点。

一道蕴含着无尽血煞之气的法则之力荡漾开来，竟让人参果树的枝条渐渐平息，地书的翻动也缓慢下来。

"镇元子大仙，这么多年过去，你这火气还是这么大。"冥河老祖的声音沙哑刺耳，像是无数冤魂在哀嚎，"若真想找贫道了结因果，何必等到今日？"

孙刑者蹲在一旁的石凳上，眼中金光流转。

他看得分明，方才二人看似剑拔弩张，实则都留有余地。镇元子的地书只翻动了三页，人参果树也未动用本源之力；而冥河老祖那一指，更是连元屠阿鼻二剑的煞气都未引动。

这分明是在互相试探对方的修为深浅。

"有意思..."孙刑者啃了口人参果，含糊不清地说道，"两位都是洪荒老前辈了，何必一见面就打打杀杀？不如坐下来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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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元子闻言，白眉微挑，顺势收了神通："大圣说得有理。冥河道友既然来了，不如尝尝贫道新采的云雾茶？"

冥河老祖血眸微眯，也收敛了周身煞气："正有此意。"

三人围坐在人参果树下，方才的剑拔弩张仿佛从未发生过。童子奉上香茗，茶香与人参果的清香交织，竟暂时冲淡了冥河身上的血腥气。

孙刑者眼珠一转，突然笑道："老冥河，你这次出山，该不会是为了那两尊圣位吧？"

冥河老祖饮茶的动作微微一顿，血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精光："泼猴倒是机灵。不过..."他放下茶盏，声音陡然转冷，"你又为何插手这场量劫？"

镇元子也投来探究的目光。人参果树的枝叶无风自动，似乎在等待着孙刑者的回答。

五庄观内的气氛，瞬间又变得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