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颇为喧哗的福宁殿上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不知多少文官武将同时张大了嘴巴,用难以置信的神情紧紧盯着轻松取胜的呼延赞。甚至就连石守信等见多识广的义社兄弟,都是表情震惊,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啪!啪!啪!”
惟有开启了部分上帝视角的赵德昭神情平静,第一个鼓起了掌,大声说道:“摔得好!漂亮!”
“漂亮!好身手!”明显已经成为赵德昭铁杆粉丝的徐铉第二个大力鼓掌,一边称赞呼延赞的武艺,一边十分得意的说道:“托了大王和呼延将军的福,老朽这一次来开封城,总算是可以放心的买下那幅心仪的前朝书画了。”
还是到了这个时候,逐渐回过神来的文武官员中逐渐响起了猛烈的掌声,杨光义和刘守忠等义社兄弟更是由衷的称赞道:“好大的力气,如此的天生神力,世间罕见!”
“当年我手下要是有这样的猛将,开路先锋就一定是他的!”大名鼎鼎的石守信也如此评价道。
与由衷赞叹的义社兄弟不同,赵光义表面上也是鼓掌称赞,肚子里的心脏却悄悄提到了嗓子眼,暗道:“不会吧,如果王汉忠也输给了这個傻大个,那本王今天的脸肯定又丢大了。”
生出了这个担忧,赵光义只是略一盘算,马上就向自己的大舅子天雄军都指挥使符昭信使了一个眼色,又向呼延赞努了努嘴,符昭信会意,忙借口入厕去殿外解决生理问题,离开时还热情的叫上了同事骁雄军的都指挥使阎柔。
与此同时,在比赛场边休息的王汉忠则是表情更加冷酷,死死盯住了比赛场上的呼延赞,眼神阴冷异常。
“呼延赞胜。”
赵匡胤终于开口亲自宣布了输赢,然后向赵德昭招了招手,赵德昭会意,赶紧离席到赵匡胤面前接受训话,赵匡胤则疑惑问道:“德昭,这个呼延赞,你之前真的不认识他?”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儿臣真的是今天才刚刚认识呼延将军。”赵德昭赶紧赌咒发誓,然后也在心里嘀咕道:“不过在二十一世纪的历史书上,我倒是曾经看到过他的名字,还不止一次看到。”
见儿子的神情不似作伪,赵匡胤这才打消狐疑,微笑说道:“算你的眼力狠,这么仓促的时间,居然能发掘出这样的猛将,这一点连朕都不得不服你。”
赵德昭惺惺作态的赶紧谦虚了一通后,相扑大会继续开始,赵光义亲自发掘到的得力打手王汉忠也再次走上战场,向一个叫吴宏茂的内等子发起挑战。
鉴于吴宏茂在之前的宫廷相扑比赛中也有着不错的表现,这次有一些人下注赌了冷门,赵光义一党则毫不客气的继续在王汉忠身上投入重注,继续力挺同党中的后起之秀。
当然,王汉忠也没让他的同党失望,交手不过三个回合,王汉忠边十分轻松的把对手甩出了场外,再次博得了满场喝彩。
这个时候,之前被同事邀请离席的骁雄军都指挥使阎柔已经回到了殿上,见自己的大舅子符昭信没有跟来,赵光义也马上明白他肯定已经有了一些收获,忙也借口入厕,暂时离开福宁殿,到了殿外与大舅子见面于五谷轮回之所。
“怎么样?打听到了什么消息?”赵光义问得十分直接。
“王爷,麻烦了,我们这次碰上硬茬了。”符昭信的表情有些哭丧,说道:“刚才阎柔告诉我,说叫呼延赞的这个匹夫在参加征蜀战事的时候,每一次都是身先士卒,勇猛无比,先后六次中箭受伤,但即便这样,他还是带着伤三次斩将夺旗,攻打剑门关的时候,他更是第一个冲上关墙!”
“什么?三次斩将夺旗?还第一个冲上剑门关的城墙?!”赵光义这一惊非同小可,失声说道:“这样的勇猛战将,为什么现在还只是小小的副指挥使?本王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脾气太臭,喜欢顶撞和得罪上司,还认死理,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人情世故。”符昭信的表情更加沮丧了,说道:“以至于他虽然多次立功,但是功劳大部分都被上司故意抹杀或者抢走,所以他的官才一直升不上去,名气也一直不响。”
赵光义彻底无语了,半晌才愤怒说道:“简直就是弄巧成拙,弄巧成拙!如果早知道本王那个侄子能够在仓促之间挑到这样的猛将,还不如让那个姓虞的来参加这次相扑大会!最起码不可能厉害到这个地步!”
“王爷,那现在怎么办?”符昭信赶紧问道:“这个叫呼延赞不仅天生神力,还有战场上生死博杀的实战经验,就这么让他和王汉忠比试的话,王汉忠恐怕未必有把握赢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