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农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钱四方手中的银票,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仔细端详。待确认这张银票确实不假之后,他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连连点头应道:“行嘞,行嘞!这锄头就归您啦!”说着,便将锄头递给了钱四方,然后紧紧攥着那张银票,连蹦带跳、兴高采烈地朝家中奔去。
钱四方紧紧握住那把略显破旧的锄头,将其稳稳地扛在了宽阔的肩膀之上。只见他迈着不紧不慢、晃晃悠悠的步伐朝着这边走来,那模样仿佛真像是个刚刚干完农活准备回家去的普通百姓一般。当他走到那个路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周围站岗的士兵们正齐刷刷地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这一瞬间,他那颗原本还算平静的心瞬间变得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起来。
然而,钱四方毕竟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人,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狂跳不止的心稍稍平复一些。他尽可能地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强装出镇定自若的神态来,试图以此瞒过那些士兵们敏锐的眼睛。说来也巧,也许是他的伪装太过逼真,又或许是那些士兵压根儿没有想到会有人敢如此大胆地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总之,这些士兵竟然对他毫无怀疑之意,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他成功避开了检查。
钱四方见此情形,心中暗自庆幸不已,但同时也不敢掉以轻心。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破绽,他故意走出没多远便一个拐弯钻进了旁边的田地里。一进入地头,他就开始小心翼翼地转悠起来,时不时还借助周边高大的树木以及茂密的庄稼作为掩护。确定已经完全脱离了士兵们的视线之后,他这才又悄悄地重新回到大路上。此时的钱四方再也顾不得其他,撒开双腿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没命似的狂奔而去,只希望能够尽快远离这个危险之地。
明晦大师在寺中找不到钱四方,急得额头冒汗,他赶紧下令让全体和尚满寺寻找,自己再到钱四方的房间仔细搜查,发现僧服都脱在那里,房中一片凌乱,口中叫声苦,知道这钱四方已经金蝉脱壳逃跑了。他只好来与刘文昌实话实说,刘文昌大怒喝道:“你这秃驴!分明是在袒护罪犯,来呀!给我把这是非不分的和尚拿下!”歙州的士兵看到明晦方丈不敢上前,早有猎鹰队士兵上来把明晦大师结结实实的捆绑了。刘文昌又下令搜查灵山寺,看到这阵势,和尚们吓得哪里还敢说话,任凭士兵肆意搜查。
经过一番漫长而繁琐的折腾之后,刘文昌最终还是未能获取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或证据。面对这一结果,他也别无他法,只得决定先将明晦大师带回歙州州衙,以便对其展开进一步的审讯工作。
当被带到州衙时,明晦大师表现得十分坦诚。他毫不掩饰地承认曾经接受过不少来自钱四方的好处,并坦言为钱四方剃度出家之举的确并非出自本心。然而,他强调所得到的钱财全部都用于修缮寺庙,自己未曾从中谋取一分一毫私利。
对于私自放走钱四方一事,明晦大师则坚决予以否认,态度之坚决让人不禁心生疑惑。为了查明真相,刘文昌又传唤了众多寺中的和尚前来作证。经过一系列询问和调查后发现,这些和尚们纷纷表示明晦并不存在犯罪的动机。他们认为,此次导致钱四方逃脱完全是由于疏忽大意等过失行为所致。
鉴于此情况,刘文昌经过深思熟虑后,最终决定释放明晦大师。但同时,他也当庭责罚明晦返回寺庙好好反思过错并进行忏悔。就这样,明晦大师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州衙。
回到灵山寺后的明晦大师,第一时间便向全寺僧侣宣布辞去方丈一职。随后,他将自己关进一间简陋的禅房之中,开始面壁思过。那紧闭的房门仿佛隔绝了尘世的喧嚣与纷扰,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在寂静中沉思、反省……
刘文昌面色凝重地再次提审了钱四方的妻子孙芳。然而,面对审讯,孙芳不仅毫无悔过和认罪之意,反而态度嚣张至极。只见她挺直了身子,高昂着头颅,大声申辩着说:“从前,那钱四方在外头究竟干些什么勾当,我可是从来都不过问的!我压根就不清楚他犯下如此罪行之事啊!自从来到这灵山庄园之后,钱四方更是毅然决然地出了家当了和尚,从此便与我们断了联系。所以,如今你们找我又能有何用?”
刘文昌静静地听着孙芳的狡辩之词,心中暗自冷笑。待到她说罢,刘文昌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卷宗,里面装着众多确凿无疑的人证物证。这些证据清晰地表明,即便钱四方出家为僧,孙芳依旧与其共同生活在一起,关系密切。
孙芳看着那些摆在面前的铁证,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很快又强作镇定。她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刘文昌,突然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哼!你可别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告诉你吧,你不过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靠山的小小新官而已。莫要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得寸进尺,妄图将事情做绝!我亲哥哥好歹也是堂堂工部侍郎,位高权重。我们孙家在京城那也是声名赫赫,岂容你这样肆意污蔑抹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