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下面的书案之上有许多书籍和一盏灯,想必这三十年的无数个日夜,他便坐在此处看着光阴流逝
元佑将门合上,关住那个属于赵洵自己的世界,与月娘一同离开了扶幽园
月娘福身拜别后,往与扶幽园隔河相望的挽月居走去,元佑看着纤细而孤寂的背影。
“月娘,师姐曾留下一笔银子在我这里给你安家,如今他甚至都记不得你了,离开这里去别处养养你的身子吧。”
她一生生忠于赵洵,但是因当年袁贺秋所做,师姐对她心有愧疚,临去前还惦念着要让她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
月娘的脚步滞在原地,像是自己编织的一个梦被人突然戳穿。
“多谢元先生,只是我觉得这里很好,外面天地再大,再是繁盛,月娘的心也早就被困在这一方院落,这里便是归宿。王爷这一生太寂寥了,我这样无处可去的人,留下送送他吧”
“天黑路滑,先生好走,月娘便不送了。”,有人为她着想劝她一句,她心里还是安慰,报以一笑,转身离去
元佑还能感受到袖中那个从赵洵床边捡来的药盒,赵洵越来越是糊涂混沌,他或许已做了打算
若是赵洵走了,这偌大王府便只剩这个可怜的女子一人了,这才情不自禁地想劝劝她,可子非鱼,无法左右他人
元佑又回头看了看亮如白昼的扶幽园,赵洵让扶幽园的灯火长明了几十年,可这里等待的人也已经死了几十年,坟头的荒草都长起又衰败了无数次了,又怎么可能再回来。
不一会儿,对面的挽月居的灯火也亮了起来,在这偌大的王府里,万物皆静,两处灯火像两个相互守望的人。
虽然他们都明白并不是守望,各自等的是不同的人。
元佑一个人踱步出了王府,拒绝了侍卫的相送,一个人往回走。
不知是否是这段时日赵洵常在他耳边提起的缘故,路过留仙居时,他仿佛看到谢毓晚在里面临窗而坐,伸出头向他挥手。
“阿佑,快来,不然我就都吃完咯!”
他好想答一声好,随后伸手想搭上去握住,却不料一切景象如幻梦消失在眼前。
眼前的店门紧闭,甚至连招牌都是一个他没听过的名字,他才知是自己的错觉,心里一阵失落。
“师姐,阿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