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沈律的手，把林婉柠的手放在他手里，艰难开口，“奶奶放心。”

沈律再也不能控制，“奶奶，你不许食言，你说过不会骗孙儿的。”

她笑着嗔怪，“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奶奶年纪大了，这几年也折腾你们够呛了，奶奶也累了，让奶奶走吧！”

“奶奶……”

“妈，你在说什么呀？”

她这才看向沈妈，语气温柔慈爱，“筝云呀！我们沈家对不住你。”她又看了一眼沈军升，“他不是个好丈夫，不必因为任何人去原谅他，可如果你觉得他有悔意，想把他放在身边当个丫鬟使使也行，筝云，不必难为自己，无论何时你都是最要紧的。”

“妈……”沈妈早就泣不成声，沈军升也早已说不出话，只死死拉住奶奶的手，一遍一遍的喊着“妈……”

到底是自己儿子，她还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你这孩子从小就主意大，不愿意受人安排，结婚的事儿我千怕万怕，怕选的不好，你们日子不好过，可筝云当初也是你自己看上的媳妇，你将她娶回家却不好好对她，让她在那个家白白蹉跎这么多年，军升，她若不愿你就放手吧！终归是我们沈家欠她的，是你亏欠她的。”

“妈……”

不管有多么不舍，奶奶在短暂的清醒交代完后事后还是闭上了眼睛，她没有痛苦，只有安详，她想，她应该是放心这个家的。

就像她说的，她已经努力的多陪了她们几年了如今也实在是累了，撑不住了，所以才……

沈家悲伤的情绪一直蔓延到奶奶下葬，其实沈军升还想挣扎一下把奶奶埋到祖坟，可沈律却半点不同意，他知道奶奶不想看到那个人，死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