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盛景珩提着酒坛子踏入侯府,院中灯火通明,将将正和松狮京巴玩得不亦乐乎。
“大哥,你怎么来了?”盛熙棠从绣架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舅舅!”将将扑过来,抱住盛景珩的腿,
“舅舅,你日日进宫上早朝,看到我父皇了吗?父亲说让我疫情过去再进宫,我可想父皇了呢。”
盛景珩笑着摸摸将将的脑袋,从袖中掏出几串糖葫芦:“你父皇和母亲都好,小毛头长高了,来,舅舅给你带了糖葫芦。”
将将接过糖葫芦,眼睛亮晶晶的:“谢谢舅舅!”
誉王正带着盛熙棠和将将做孔明灯,见盛景珩来了,热情地招呼:“大舅哥!”
“王爷万福。”盛景珩回礼。
盛熙棠踩了誉王一脚,嗔怪道:“你怎么乱叫!”
誉王不以为意,凑到将将耳边,压低声音道:“还想听二十一世纪飞机大炮的故事吗?”
将将眨眨眼,脆生生喊道:“帅气十皇叔——是我的小姨夫!”
“哈哈哈!说得好!”誉王得意地笑起来。
盛熙棠气得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件锦袍继续绣花,嘴里嘟囔:“就会胡说八道。”
院中,盛景珩和齐宴对坐饮酒。
一个是前夫,一个是大哥,愣是这几日在朝堂上不敢多言,生怕言官追着声讨。
盛景珩叹了口气:“真有些担心熙颜,怀着三个孩子,稍有一点闪失可怎么了得。将将外祖母和舅妈现在日日拜菩萨保佑她。”
齐宴倒了一杯酒,沉声道:“我这两日去查过桂鱼的渠道,发现做这件事的人极其谨慎。卖鱼的是个哑巴鱼翁,因为怕家里担责任,当夜就投河自杀了。”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我断定,这件事和后宫有关。”
盛景珩回忆道:“还记得十七年前,江南老家,我在家中药铺不远处的街上,捡到襁褓里一岁不到的女娃娃。
我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小娃娃,比年画上的还可爱,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皮肤特别白,粉雕玉琢的。
我抱回药铺,她特别乖,一点没哭,忽闪着大眼睛。
父亲母亲担心谁家里丢的孩子,在街上等了很久,直到天黑,才把她抱回家。
她也不哭,光咿咿呀呀伸小手。
父亲和母亲都特别喜欢她,去找了一头羊,挤了羊奶给她喂。
母亲给裹小被子,发现她身上有多处淤青,‘他爹,你看这是怎么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