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露关心我,我的身体很好,而你就不一样了,你作为大明的将士,整天要么驻守边疆的,要么就带兵打仗的,如果身体不好好调养生息的话,可能就会面临着休克的风险,你知道吗?”夏玉沁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话。
楚子煜仰望着夜空,看着空中的稀星邀月,时间蹉跎,岁月无情,美好的回忆会伴随着人的成长过程逐渐冲淡。
现在的他,不是个人的了,他不仅属于大明王朝,还属于天下黎民。
他对夏玉沁以往的那些亲密情感放在现在已是浮云,没有之前情感浓烈,或许这是因为他与宁安长公主朱禄媜成婚了,对情感方面或多或少有一些压制。虽说男人娶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之事,但对楚子煜来说,尤爱独一人已然是他的极限,更别说两女均爱夫的现象了。
“我真的没事,你就放心好了,我只是睡醒了,想出来透透气,活动活动一下筋骨而已。”楚子煜瞧着夏玉沁有点儿不相信他,于是手脚灵活地晃动了几下,舒展着身子往后一背,让夏玉沁知道他在院子中锻炼。
夏玉沁也不是什么好欺骗的,也隐隐觉得楚子煜在隐瞒着其他事情,她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也罢,等外面冷了,你赶紧回屋好好休息,小心别着凉了!”
随后,夏玉沁说完,便关上了窗户,唯独院中剩下楚子煜在那欣赏着风景。
而在楚子煜的斜对面的那间寝房里,陆雍鸣坐在圆木桌旁,独自喝着美酒在那欣赏窗外的明月,觉得今夜的明月比往常都要圆些,明月的周围散发着朦胧沉晕的光圈,这夜间的圆月气息笼罩着整个院落。
陆雍鸣一面喝着酒,一面抬头欣赏着银月星光,同时,他也望见了花圃边的楚子煜。大晚上的,楚子煜在外面干嘛呢,陆雍鸣不由得感到颇些好奇。
陆雍鸣放下手中的这樽酒杯,缓缓地踏出门槛,走到院落之中,举步来到了楚子煜的身旁,“楚兄,你不在屋内就寝入眠,在外面干嘛?散步锻炼吗?”
楚子煜回头瞥了陆雍鸣一眼,心中并没有生气,只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是啊,白天已经睡得太深沉了,醒来想在外面透一透气,解一解心中的忧怨而已。”
陆雍鸣看到楚子煜那严肃的表情又来了,不禁在心中哽咽了一下,没想到让楚子煜又装逼到了,同时轻揉地捂住脑袋,又像以前那样,楚子煜绷着他自己的老脸,与陆雍鸣这般说话。
陆雍鸣只好忍气吞声道:“唉,我也猜到楚无不是有意无端的说这样的话,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吧?”
“既然陆贤弟已猜到为兄的心思,那为兄也实不相瞒了。今夜看到明月当空,又近似圆月,不由得想起远方的楚家别院了。”
陆雍鸣听后也为之一怔,原来楚子煜又想家人了,怨不得楚子煜的情绪波动竟如此之大。陆雍鸣又想,只要是个人,打扰他思念亲朋好友,都会因情绪失控或者暴走而表失理智,出口谩骂他人。
“原来如此啊!”陆雍鸣摸了摸脑勺,一手握成拳头轻击手掌,借此假象,以缓和楚子煜对他刚才严厉的态度。
楚子煜忽道:“陆贤弟啊,那你有没有思念远方的故土及家人呢?!”
陆雍鸣望着峥巆的夜空上挂着的银月,微微地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楚兄所问非虚啊,这的确说进了我的内心之中,我也无时不刻思念着家中的老母亲呀。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嘛,与此时的咱们的处境截然相同,‘从前不知相思苦,但思往昔苦断喉’,咱们现在对家乡的思念已深深烙印在脑海里了,无法自拔,希望有朝一日,朝廷肯下旨意让咱们回家探一探家里的亲朋,这同时也解决了整天提心吊胆的问题。”
楚子煜背对着陆雍鸣,夜风吹拂着衣袖,老成持重回道:“是啊,陆贤弟这话说进了为兄的心里啦。虽然呢,话一点儿也不假,咱们对故乡及亲人的思念已经深入骨髓了,但莫要忘记了咱们可是大明挑出来的精兵强将啊,应该首当其冲,不能只因思念远方的故土而丧失了前往战场杀敌的斗志呐,这不仅会丢尽了咱们作为将士的颜面,遭受朝堂群臣的冷嘲热讽,还会因小失大,让敌寇有可趁之机。”
楚子煜这般分析也极为有理,如果过多的思念,只会影响他们前进的步伐。
在幽邃而苍茫的月光下,他们俩人更显得像竹竿一样细长,空中的星星俯瞰而下,他们更像是一原点。
楚子煜和陆雍鸣俩人沿着院中的围墙悠悠地走了一圈,一边闲聊着接下来该如何计划往后的人生,另一边扫视着花圃里的奇花异草,她们散发出一股股如兰似麝的芳香朝着他们的面袭来,他们用鼻子嗅了嗅,这异香属实让他们颇为上头,犹如醉梦在奇境一样令其无法自拔。
他们在奇花异草的周边驻足了许久,久久不能忘却。
草叶上的露珠相互划过一株株正在盛开着的酢浆草,顺着酢浆草的根部逐渐流淌到土壤之中。夜风吹过形形色色的花枝落叶,瑟瑟作响,直接惊扰到了一旁驻足已久的楚子煜与陆雍鸣俩兄弟,乍从梦中醒来,吓得他们浑身抖擞。他们望了望,只是落叶簌簌地往花圃内归根入眠,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于是他们便揉了揉双眸,恢复原本的精神状态。
这一瞬间的变化,让他们的思乡留念之情一下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