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勒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帐篷,心里狂跳不已,看这阵势最少也有六七万人之多!反观自己这边,刚才那场战斗虽然大获全胜,但是白马营也损失了二百余人,除去那些重伤者,加起来也只有三千余人能够上马作战,公孙续却执意要打上门来讨个说法,这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啊!偏偏一向诡计多端的郭祭酒也大力赞同此举,难道郭祭酒没喝酒却忽然昏了头?一旦轲比能倾巢而出,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把自己这边三千余人淹没啊!
“库勒!”公孙续突如其来的喊声,把库勒从浮想联翩中惊醒过来。
“将军有何吩咐?”库勒赶紧躬身问道,生怕被公孙续看出了自己刚才的小心思。
“那人可是轲比能?”公孙续向前面正走过来的鲜卑人努了努嘴,阎柔刚才受了点小伤正在后面包扎,这里最熟悉轲比能的就是库勒了。
库勒定睛一看,从帐篷群中穿过来的那群人中,最前面的果然是轲比能和步度根!他按捺住心头的震惊,小声答道:“将军,那个瘦长马脸的是轲比能,那个国字脸的是步度根。将军可要上前对话?”
“不必了!”公孙续摆了摆手:“你去让他们交出素利!”
“啊……?”库勒大惊失色,难道将军想要借刀杀人?
郭嘉笑道:“库勒校尉放心去吧,不会有事的!”
库勒嘴角抽搐,犹犹豫豫策马向前缓步走去。
轲比能和步度根走到帐篷群最外围停了下来,看到库勒过来,轲比能有些惊讶,大声问道:“库勒,公孙续将军何在?”
库勒见轲比能并未下令进攻,顿时微微松了口气,高声叫道:“素利擅自攻击白马营,罪大恶极!公孙续将军说了,请大王交出素利,还我白马营一个公道!”
“放肆!”轲比能尚未说话,步度根怒不可遏跳了出来,指着库勒喝道:“区区一个辽东乌桓的叛徒,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速速去告诉公孙续,让他前来拜见轲比能小王!”
库勒脸色顿时涨红起来,心头又羞又怒,舍弃库尔纳投靠公孙续这件事他并不后悔,只是却最忌讳别人说自己是辽东乌桓的叛徒。若非此时情势不对,他必定会冲上去和步度根较量个高低!
“库勒,退下吧!”这时公孙续策马走到二百五六十步开外停了下来,喝令库勒退后冷笑道:“区区一个鲜卑小王,何德何能敢让吾拜见?即便要拜见,也该是拜见和连大王才对!轲比能,你要弄清楚一件事,这里是弹汗山,是檀石槐大王立下的王庭!”
“大胆小儿,安敢羞辱吾鲜卑小王!”步度根戟指公孙续怒喝一声。
公孙续正眼都不看步度根,斜着下巴问道:“汝可是步度根?”
步度根一捶胸膛,喝道:“吾正是右贤王步度根!公孙小儿,还不速速向轲比能小王赔礼道歉!”
“呸!”公孙续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讥笑道:“数典忘祖之徒,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汝兄弟二人乃檀石槐大王的子孙,却心甘情愿任由轲比能驱使,反而对汝兄弟的亲叔父和连大王仇恨滔天,将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檀石槐大王?”
步度根暴跳如雷吗,跳着脚喝道:“小儿欺人太甚!来人……”
“好了!冷静下来,步度根!”轲比能大喝一声阻止了步度根,看着公孙续淡然道:“小侯爷前来若是只为逞口舌之利,请恕本王不奉陪了!”
‘能忍人所不能忍,历史上的此人果然不愧被称作檀石槐第二!’公孙续心里赞了一声,拱手道:“轲比能小王,吾前来并非是为了逞口舌之利,而是为了讨个公道!吾受到和连大王邀请前来参观祭天大典,那素利却忽然向吾发起攻击!敢问小王,素利是奉谁的命令行事?”
轲比能冷笑道:“若非尔等步步相逼,素利岂会下令进攻?况且此战素利手下伤亡殆尽,就算是讨个公道,也该是本王向小侯爷讨公道才对吧?”
“哈哈……”公孙续仰天狂笑,神态嚣张地指着轲比能,喝道:“阁下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数一数二!素利奉谁的命令行事,又是谁先发起进攻,阁下心知肚明!好!就算如阁下所言,是吾等步步相逼,阁下又意欲如何?想打的话,吾随时奉陪!”
轲比能再能隐忍听了这话也不禁怒火冲天,自从逼迫和连封他为小王之后,多少年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了?即便是公孙小贼的父亲公孙瓒,见到自己也要给三分面子!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自己堂堂鲜卑小王岂能任由他人羞辱!
步度根咬牙切齿道:“大王,既然这狂妄小儿不知好歹,就让吾来好好教训他一番!”
“好!”轲比能点点头,小声道:“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公孙续竟然能打的素利全军覆没,可见他手下的兵马十分强大!为了确保战胜对手,你带七千名全身着甲的勇士出战。本王分兵去看住山上,万一和连忽然率领大军杀下来也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