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正在斗嘴,穆叔忽然黑着一张脸,骂骂咧咧走了进来。
“啥事?”老马问道。
穆叔闷声道:“孙大那厮又来了,硬要见兄长,还说要这次一定要请兄长去辽东炼制兵器,不管付多少钱都行。”
“打发走不就得了?”老马不耐烦地挥挥手,“老夫等下要去见公孙小侯爷,哪有时间和他闲扯!”
穆叔尚未回答,一个穿着灰衣的粗壮汉子窜了进来,大笑道:“哈哈……马老兄,看来俺不受欢迎啊!”
“孙大,你这厮还有完没完?”老马皱着眉头喝问,用力一挥手道:“老夫说不去辽东就绝对不去!不管你开出啥条件都不行!”
“嘿嘿……”孙大阴笑道:“马老兄最好别这么早就拒绝,否则勿谓言之不预哦!”
“你想做什么?”马铁丹大怒,闪身就挡在老爹和穆叔身前。
孙大瞪眼道:“俺开的是正经的铁匠铺子,素来最是循规蹈矩,你这小子想做什么?”
“呸!”穆叔一口浓痰吐在孙大脚下,“就你这家伙还循规蹈矩?要不要俺去大街上把你干的事儿说一遍给大伙听?”
“咳咳……废话少说,看看这个!”孙大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啪的一声拍在穆叔胸口。
穆叔接过那张纸瞟了一眼,顿时脸色一片苍白,默默地把纸递给了老马。
老马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也变了。
“爹,上面写的啥?”马铁丹急了,一把夺过那张纸。
‘初平二年春,落虎涧。’一张纸上,只有这莫名其妙的七个字。
“初平二年春……”马铁丹念叨了一句,抬起头问道:“爹,当时你和穆叔正准备把铁匠铺子从幽州搬到蓟县,难道在落虎涧发生了什么事?”
老马摆摆手让马铁丹不要再问,盯着孙大问道:“你想如何?”
“去辽东!”孙大得意洋洋说道。
“不可能!”老马断然拒绝,“提别的要求!”
“老东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孙大顿时翻脸。
“嘿嘿,敬酒罚酒随便你来!”老马盯着孙大冷笑,忽然喝道:“铁蛋,老穆,抄家伙!”
孙大知道老穆的厉害,大惊失色转身就向外跑,刚跑出院子就听到老马爽朗的嘲笑声,这才知道被捉弄了。他咬牙切齿咒骂几句后跑出门外,向五十步外的孙家铁匠铺招了招手,十几个黑衣汉子拿着铁棍和斧头就奔了过来。
“砸!”孙大一把扯下马家铁匠铺的招牌旗帜,指着里面怒吼一声。
黑衣汉子们抄起家伙一拥而上,乒乒乓乓一阵乱砸。顿时打好的刀剑和各种毛坯铁锭撒的遍地都是,不知是谁飞起一脚踢翻了火炉,洒落的木炭引燃了老穆搭在圆凳上的衣服,烟臭味和浓烟滚滚而起。
“鼠辈尔敢!”猛然里面传来一声怒吼,老穆手持一柄齐眉铁棍杀了出来,手起棍落把两个黑衣汉子砸翻在地。
马铁丹紧随其后,操着一柄大铁锤见人就砸,转眼间就砸翻了三五个。
黑衣汉子们见势不妙,打声呼哨向外就逃。
孙大气得跳脚大骂:“一群没用的蠢货!蠢货!别跑!给乃公……!啊……”
孙大话未说完就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原来老穆忽然蹦过来在他小腿上砸了一棍。